周礼打开四个保鲜盒和一个汤罐,四菜一汤外加两份米饭,林温的是小碗,他自己的是大碗。
食物全还冒着热气。
周礼听她说完,笑了下:“先吃饭,吃完你去洗个澡,剩下的我帮你做。”
那些事林温自己确实无能为力,她点点头,没再跟周礼客气。
吃完饭,林温先告诉他储藏室的位置,风扇又塞在储藏室哪个角落,然后她去洗澡,周礼下楼。
周礼找到储藏室,一开门,灰尘的味道先扑面而来。
储藏室面积较小,几个柜子把空间填满。风扇应该没地方放,所以被林温拆成了零件,包裹在柜子最上层。
周礼伸手一够,把两个袋子扯了下来。回到楼上,浴室里还有水声,周礼在客厅把袋子拆了,看着一地风扇零件,他挑了下眉,问浴室里的人:“你穆菟康斗旁谀睦铮俊
过了会儿水声没了,浴室里传来问话:“周礼,你在跟我说话?”
热水蒸汽从门缝溜出,带着沐浴露的甜香入侵客厅,周礼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温和:“电扇拿上来了,你穆菟康斗拍亩?我顺便帮你把电扇装了。”
“在电视柜左边,有个蓝色的工具箱。”
水声再次响起,周礼打开工具箱,支着一条腿坐在客厅地板上,开始组装零件。
林温从浴室出来,一部电扇已经装完,周礼从地上起来,走过去把她架到沙发。
她头发还湿,身上的馨香和客厅的香味融合,周礼垂眸,视线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
把人放好,周礼打开电扇,坐回地上安装下一台。
林温吹着风,看着周礼低头动作。他额前碎发似乎变长,上次见是遮在眉尾,这次见已经触到睫毛。
周礼忽然抬头,林温立刻移开视线,随意找了一个点落下。
“好了。”周礼问,“这台放哪儿?”
“……卧室。”
搞定电扇,周礼又去厨房更换净水器滤芯。
这事他没经验,更换完发现净水龙头不出水。林温也不懂,和他一起在厨房研究,问过淘宝店客服后又打厂牡缁白裳,正打算花钱找安装师傅上门时,周礼又把滤芯重新拧开,黑色的水噗嗤嗤往外喷。
林温没被波及,周礼衣服裤子被喷黑,脸上也被喷了一道。
林温一愣,抽了几张厨房纸巾给周礼。
“等会儿。”周礼不急着擦,先一鼓作气把几个滤芯重拆重装一遍,再打开净水龙头,总算出水了。
周礼道:“应该是刚开始没拧好。”
“你快擦擦吧。”林温给他递纸。
周礼擦了几下,漏掉了脸。林温提醒他:“脸上也有。”
周礼又抹了抹脸,下巴上的黑水已经干了,不太好擦。
他长得太好,无论是五官还是脸型,或是身高气质、偶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随心所欲的腔调,都让他显得“高”。
今天他却好像被拉下了神坛。
林温心中感叹,觉得好笑。
很快就到了该收衣服的时候,露台上晒着贴身衣物,林温不可能让周礼去帮她收,周礼也知道她性格,干脆背她上去,等她收完衣服,再背她下来。
一切流程似乎瞬间熟练起来。
两人一起吃了顿时间较早的晚饭,周礼收拾垃圾,但没到五点半,垃圾点还没开放。
周礼陪林温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等时间到了,他把水壶放到林温床头柜,问林温还有没有事,林温说没,他才带着垃圾下楼。
这回他扔完垃圾直接走了。
林温有了经验,晚上没喝太多水,半夜没有起夜,她顺顺利利睡到天亮。
早上七点从床上坐起,林温看向搁在一旁的拐杖,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洗漱、吃早餐、洗衣服,勉勉强强完成,又要开始爬楼梯。
这时敲门声响起,林温没问是谁,拄着拐杖慢慢挪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确认是周礼,她直接把门打开。
昨天说好他会过来一趟,林温没想到他今天来这么早。
周礼带了食物和一张崭新的床上电脑桌,看见楼梯口的洗衣篮,他放下东西后问林温:“要上去晒衣服?”
“嗯,刚刚要上去。”
周礼点点头:“精神可嘉。”
林温讪讪。
周礼把她手中的拐杖撂一边,弯下背说:“上来吧。”
林温趴上去,周礼还有空余替她拿洗衣篮。
台阶加起来十多级,先进阁楼再进露台。
周礼轻轻将林温放在晾衣杆旁,没守在她旁边,他走到栏杆那看远处的田径场。
林温这才先把贴身衣物晒了,再慢慢晒其他的东西。
周礼今天来太早,所以他没在这里呆太久,见林温没什么事,他就走了。
午饭都在保温包里,中午拿出来还温热,林温吹着电扇喝着补汤,除去早晨一个人时的忙碌,她过了较为惬意的一天。
到了傍晚,周礼把晚饭送来,又背她上楼收完衣服。晚饭他留在这里和林温一起吃,吃完到点扔垃圾,流程和昨天一样,只是周礼临走前又多加了一步。
他伸手道:“手机拿来。”
“怎么了?”林温把手机递过去。
“解锁。”
林温解开手机锁。
周礼直接输入自己手机号,再按一下拨号键。
“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他道。
这一切发生得太自然又直接,林温固定的手机联系人列表里在这晚“被动”地多添了一位。
林温想,她应该没什么给周礼打电话的需要。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打脸。
第二日,也就是五一假期的第三天,林温一大早接到母亲的视频电话。
“温温啊,我和你爸爸现在过来了,你起床了没啊?”
林温以为自己听错,问道:“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跟你爸现在过来了。我们还有十来分钟就下高铁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你那里。”
林温一看视频背景,真的是高铁上的座椅。
视频结束,林温立刻跳下床,脚疼得她差点摔倒。她拄着拐杖先冲进厨房,理出一包东西后,再拄着拐杖冲进客厅,又理出一包东西,林温一蹦一跳换了个地方开始翻找。
大概全找完,林温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她翻出周礼电话。
周礼刚停好车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这里离林温幕故f甙朔种拥穆烦獭
手机铃响,他一边开车门,一边随手接起电话。
“喂,周礼……”
周礼一顿,拿开屏幕看了眼来电显示。
重新贴回耳朵,周礼开口:“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周礼关回车门,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到六分钟,周礼敲响林温的门。
林温在客厅听到,立刻蹦向大门口。右脚蹦得太多,脚腕发疼,门一开,她脚下站不稳,身体跌向了前面。
周礼一把将人接住。
怀里的人耳朵通红,脸颊也微红,看来是真着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周礼问。
林温仰着头,不自觉地握住他胳膊:“我爸妈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连呼吸都灼热。
周礼低头看着她,看了几秒,他直接搂着她腰,将人抱回屋内门垫。
接着松开手,他避开一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