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

第13母亲得重感冒

母亲、宋玉珠、黄英收完煤,都围在马淑兰的身边。

“淑兰,现在是冬天,没有蝴蝶,等到春天的时候蝴蝶会飞来的。”

“英子,到了春天,我能看到他?”

父亲、张宏武、曹老大下班回家,看到她们都围住马淑兰。

“岫蓉,他来了!”

马淑兰忧郁的眼神一亮,当看到曹老大站在她身边;她的眼神又变得忧郁了。

“英子,俺不找老大;俺找他。”

“兰子,恁整天磨磨唧唧说‘找他?’恁到底是找谁呀?”

曹老大不耐烦地问。

“小曹,淑兰是找《梁山伯与祝英台》电影里飞出的两只蝴蝶。”

“兰子疯了吗?电影里的蝴蝶到哪里去找?”

曹老大气呼呼地说。母亲走到他面前。

“兄弟,淑兰是鬼迷心窍,恁多担待,她慢慢地会好的。我给恁家炉子里填满了煤,屋子里可热呢;恁回家吧。”

母亲扶着马淑兰走回家,他们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炉膛里的火把炉圈烧得通红。

“姚大哥,多亏了嫂子。烧煤就是和烧牛粪不一样,屋里热得跟夏天似的,比咱老家的冬天还享福。”

曹老大脱去外衣,身上只穿衬衫。

“岫蓉,老大不会做饭,恁给他俩做饭;俺回家做饭。”

父亲说道。

分场二十几家住户,没有送到煤的家属们,他们的孩子都冻得鼻涕沾满了嘴边,闹嚷着让他们的妈妈们烧煤取暖,但分场每天只送来一车煤,为了抢着早一天送到煤,她们不惜撕破脸皮,站在大院里骂街。左红和梁春花更是泼妇劲十足,和左邻右舍的妇女们吵闹得不可开交。尽管许场长每天都告诉司机给母亲家送煤,可母亲每一次都推让,直到十月末,最后一车煤送到母亲家。他俩结束了一个多月的冷冰冰的日子。

“姚侗,把家里的白面都蒸成馍头吧?现在天冷,馍头能冻住,都给淑兰送去吧。”

“岫蓉,把馍头送去,恁再到河泡里给她逮几条鱼,让她补养补养;河泡里结没结冰?俺没有注意。岫蓉,淑兰得了什么病?”

母亲躲避父亲探问的目光。

“没啥事,她鬼迷心窍。”

母亲蒸完馍头,挎起篮子到河泡里去逮鱼。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抱紧篮子,寒风钻进她的头发里,冻得她头皮发麻,耳朵生疼。母亲走到河泡,看到河泡已经结成冰,上面覆盖着一层雪,她用脚把冰上的雪蹭到一边,露出了蓝色的冰,她看到冰层下面,水里的鱼在游动,冰已经冻到两指厚。她到岸边找到了一块尖尖的石头,两手抱着走回河泡;她蹲下身子,用石头的尖凿着冰,每凿一下,冰面上崩出零星的冰块。母亲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冰凿出了四只手能伸进去的冰窟窿。此时,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汗水湿透了衣服,篮子放不进冰窟窿;她只好脱掉手套,趴在冰上逮鱼,一条又一条鱼在她两手掌间滑掉;她仍不气馁,眼前浮现出马淑兰瘦弱的身躯和忧郁的眼神;她盯着水里,鱼刚露出头,她的一只手倏地伸向鱼头,手指抠住鱼鳃,猛地用力把一条大鱼拽出来,扔进篮子里;她逮到了三条鱼,拎着篮子回家的时候,两手冻得通红,身上出的汗已经结成冰。母亲把冻住的馍头装满袋子,挎着篮子里的鱼给马淑兰家送去。马淑兰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坐在圆桌前。母亲为她做好饭,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把饭做好,等待她回来吃饭。

母亲拉开门,父亲急切地问:

“岫蓉,恁去河泡逮鱼了?”

“俺去了,俺逮到三条鱼,给淑兰送去了,还有一袋馍头。”

母亲坐在圆桌前,吃了碗大碴子粥。

“岫蓉,恁今天吃得少,再吃一块发糕吧。”

“俺吃不下。”

母亲忽然觉得头发烧,浑身上下发冷,她躺在炕上,盖上被子,听到父亲把门关上的声音,知道他上班去了。母亲蜷缩在被窝里,仍然觉得冷。她穿上衣服到煤棚子里收煤,拎着一土篮子煤,身体摇晃着走出煤棚子。黄英从小卖店买东西回来,看到母亲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跑到母亲面前。

“岫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黄英抢过母亲手里的土篮子,帮他拎回家。

“岫蓉,屋里烧得太热了,不用再填煤了。”

“英子,俺觉得冷。”

“妈呀!你感冒了?”

黄英摸母亲的额头。

“岫蓉,你感冒了,你的额头烫手。你先躺在炕上,我去找文大头。”

文大头背着药箱和黄英走进母亲家。他看了看母亲的脸色,摸摸母亲的额头说:

“黄英,岫蓉感冒了,她的额头烫手;她发高烧。”

“文大夫,你快点给岫蓉吃药打针吧!”

“我再给她测一下体温。”

文大头把温度计放入母亲的腋下,过了一会儿,他抽出温度计看温度的时候,吓得脸色苍白;黄英看到他的脸色,催促他给母亲吃药打针。文大头打开药箱的手都在颤抖。

“黄英,你先把这两片退烧药给岫蓉吃下。我去找姚工长。”

文大头说完,慌忙背起药箱走了。母亲被烧糊涂了,她说着梦话。许场长、文大头、父亲匆匆地来到家里。母亲拉着黄英的手问:

“姚侗,淑兰吃饭了吗?淑兰吃饭了吗?俺先睡会觉,一会儿给淑兰做晚饭。”

“许场长,姚工长,岫蓉是烧糊涂了。”

“文大头,你刚才给岫蓉吃药了,你测测她的体温降下来了吗?”

文大头测完母亲的体温,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竦的眼神。

“许场长,刚才测的体温是40度,现在是42度。”

“高烧不退?文大头,你再想想办法,让岫蓉退烧啊!”

许场长焦虑地说。

“分场卫生所没有吊瓶,我也没有办法。”

“你是说打吊瓶管用?”

文大头点点头。

“赶紧送街里医院!”

“许场长,没有汽车呀?”

“文大头,没有汽车就赶马车去!总不能看着岫蓉再烧成别的病,会有生命危险的。”

“许场长……”

“文老大,你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都什么时候了!”

“许场长,岫蓉怀孕了,坐马车去街里,一路颠簸,我怕她流产。”

文大头的话一出口,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父亲。父亲看着病重的母亲,又想到怀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他陷入了决择两难的境地。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母亲继续说着胡话,“姚侗,淑兰吃饭了吗?俺晚上去给她做饭。”

屋里的人听到她高烧中说的话,眼睛里都蓄满泪水。

“许场长!俺送岫蓉去街里医院。”

吴邪套上马车,父亲把母亲抱上车,用被子裹住她的身体,驶向了草原。

傍晚的寒风凛冽,月光冰冷地照在他们的身上。吴邪一路上没有吸一根烟,炯炯有神的双眼望着前方的道路,遇有坑坑洼洼的地方他收紧缰绳,赶着马车平稳地度过。母亲一路上说胡话,纠结着父亲和吴邪的心。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街里医院。医生给母亲打上吊瓶,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母亲的烧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进病房,给母亲测体温,她看着体温计说:

“病人的烧退了,如果你们再晚送来半个小时,病人转化成其他疾病,会死亡的。”

父亲和吴邪担惊受怕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大夫,病人有孕在身。”

“什么?她怀有身孕?你们还敢用马车送病人到医院?在草原上颠簸五个多小时,体格再好的妇女都会流产的。”

父亲的脸色煞白,心仿佛被吊瓶一样挂起来。吴邪在床上坐不住了,他猛地跳下床,惊悚地看着大夫。大夫走到母亲的身边给她号号脉说:

“真是奇迹,在草原上颠簸了五个多小时竟然没有流产;我没有见过这样坚强的妇女。”

父亲吊起的心平静下来,吴邪瘫倒在床上。

“姚工长,你儿子的命硬啊!岫蓉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差点儿没死去,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无事;你儿子的命太硬了,太硬了……”

他说着说着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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