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多子也鬼使神差的举手，两人手里礼单下对，眼中都露出惶恐不安之色。</p>
二人手里握着的都是一条长长的黄纸。</p>
纸张厚薄不均，略有些粗糙，一般人若要下聘送礼，不会这么不讲究。</p>
且那黄纸上是以每张约巴掌长的方形纸张相拼凑粘贴而成的，每张纸的接缝处隐隐透出殷褐色，散发出阵阵血腥味儿。</p>
纸面并没有写字，是张空纸。</p>
两夫妻见此情景，心中又慌又怕。</p>
卢育和强笑：</p>
“是不是有谁恶作剧了？”</p>
夜半三更，对方人多势众，又怎么可能来与一个区区卢家开这样的玩笑呢？</p>
陈多子道：</p>
“更何况那上阳郡文兴县臧家与我们卢家有姻盟之约，这事儿、这事儿——”她抿了下唇，“谁都不清楚呀，这样的事先前又没定性儿，我们定然是不会往外说的，谁又会知道臧老爷要来下聘呢？”</p>
最离奇的不只是如此。</p>
夫妻二人正焦头烂额之际，屋内的卢珠儿久等不见父母进来，心中不安，遂主动从内室出来。</p>
她一出来，便只是嘤声啼哭。</p>
“我跟老爷问她几回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话，只掩着脸，不时探头看我，面现埋怨之色。”</p>
陈多子这样一说，赵福生就知道事情变大了。</p>
“她怪你干什么？”范无救稀奇道。</p>
陈多子就眼圈发红，说道：</p>
“珠儿说，家里来了客，我们也不拦住，让客人闯进屋里来了。”</p>
还说：</p>
“娘去得早，当时在母亲临终前，爹和多姨曾指天发誓，说定会好好待我，如今怎么就说话不作数了？”</p>
她心生埋怨。</p>
陈多子本来惯会看人脸色，再加上那一夜惊魂离奇。</p>
如果只是先前送礼也罢，事后她与卢育和一相遇，就知道这事儿透出一种危险、诡异。</p>
此时听卢珠儿一说，她脸色惨白。</p>
她开始听卢珠儿埋怨时还有些伤心，只觉得胸口儿绞痛，此时意识到事情缘由，她不是伤心、失望，而是骇怕了。</p>
“大人，她说她照我们吩咐躲在屋中没有外出，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拍门，便晕晕乎乎去将门打开了。”</p>
卢珠儿一开门后，便见外头站了个女人，四十岁上下，浓妆艳抹，穿了紫红色的衣裳，身后各跟了一个提灯的小厮，看到她便咧嘴笑，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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