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的矛盾中。
掌门楚辞赶到的时候，容舟正目不转睛盯着江深看了许久，眸子里透着挣扎。
他一个快步就走到了床边，探了探他的气息，微弱。
他身上的仙气在慢慢被吞噬，几十年的功力前功尽弃。
楚辞连忙输入仙气给江深，江深身子吸收得也很快。
容舟在一旁看着，唇线紧紧抿着，满是担忧。
在楚辞给江深输入真气结束的时候，容舟拉了拉楚辞的衣袖，“掌门，师尊……他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说着眼里开始蓄着泪水，摇摇欲坠。
楚辞叹了叹气，看着他这丁点大的人，想起江深刚来时，也是这么大，他思及往事，就不由在容舟身上看到江深的影子，他的手就抚上容舟的头。
在楚辞的手碰到容舟头的那一刻，容舟只觉得内心被压制住的暴躁因子一下子开始躁动起来，眼里的泪也不在积蓄，反倒是越发冷沉下来。
而楚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容舟冷沉下来的眸子，最后他拍了拍容舟，“你今天和师尊去做什么了？”
容舟在楚辞的手移开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离楚辞就远了不少。
再次抬头看着楚辞，“我和师尊收服了玄云，玄云认我为主人了。”
“玄云！！！”楚辞看着床上的江深，又看了看容舟。
玄云认主了？！！
“大惊小怪！”玄云冷哼了一声。
“玄云！不得无礼。”容舟轻呵了一声，玄云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可楚辞不淡定了。
这小娃娃居然能收服玄云，还能让玄云如此服服帖帖听他的话。
简直可以说刷新他三观了。
“前辈可是玄云剑的剑灵玄云？”按辈分来说，他的师尊都要唤玄云一句前辈。
“算你有眼光，我就是玄云！”
如果不是感觉到玄云剑的波动，谁能把这软萌的声音与上古神剑联想在一起。
“那容舟？”楚辞看了一眼容舟，又看了一眼玄云剑。
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玄云剑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收服。
“我主人。”它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自豪，似在炫耀自己的主人是容舟一般。
“主……主人……”饶是楚辞作为一个掌门，他也抑制不住自己惊愕的眼神。
“大惊小怪，以后对我的主人好点，看看我的主人都瘦成什么样了。”玄云都差点怕容舟拿不动他了。
小小的个子也就算了，长得还瘦弱。
不过嘛，看着以后会是个祸国殃民的长相。
它呀，就喜欢美的事物，特别是容舟这种的，又冷又坏又好看的。
楚辞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等到江深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楚辞盯着容舟左右打量，眼珠子都能黏在容舟身上了。
江深看容舟没有事，松了口气，可垂下的眸子看到容舟身上的血迹，他伸手探了探江深的脉搏。
正常，没有什么大碍。
容舟目光刚刚看过来，见江深醒了，他的眸子里瞬间就染上了欢喜。
楚辞看到江深醒了，露出了放松与欣慰的眼神。
“清翎，你这弟子果真是天资聪颖，有眼光。”
江深愣了愣，楚辞掌门在说什么？
明明每个字他都知道什么意思，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他就完全听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夸容舟？
“我一直都知道小舟天资聪颖。”他只能顺着楚辞的话说下去。
容舟听到江深夸奖自己，眸子一亮。
江深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他心里就觉得有一阵暖流袭过，包裹着他的全身。
“不对，何止天资聪颖，这孩子连上古神剑都能轻易收服，实在是让我钦佩，清翎，你可要好好教导。”
虽然清翎身子骨是弱了些，但是他修仙的能力可是比他还要强。
外面说什么虚弱至极，就是个废物，这根本完全就不是。
况且要不是因为他幼年的时候闯了祸，清翎为了救他，也不至于落下这难以根治的身子虚。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这些年什么都给清翎最好的，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幼时因为自己的傻而犯下的错误。
“掌门，师尊教了我许多东西。”
容舟以为掌门这是误会了江深，他连忙出来为江深说话。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外界对师尊是那般的看法，可在他眼里，师尊教的东西可有用了，一点都不像什么废物。
那些人就是欺负师尊心子善，以前厨房的那些人不就是这样。
认为师尊体弱多病，性子善，不会说什么，才那么肆无忌惮。
江深听到容舟这维护自己的话语，笑逐颜开。
最近这段时间他可真没有白疼容舟啊！
终于知道他的好了，也不枉费他一番心血啊！
他看着容舟认真帮着自己说话的侧脸，伸手抚上他毛绒绒的头，揉了揉，“嗯，是师尊的好徒弟。”
容舟受着江深的抚摸，没有半分抗拒。
楚辞看到江深与容舟之间融洽的氛围，欣慰地点了点头。
“清翎，我单独有话要与你说。”楚辞在江深的手从容舟头上拿下来的时，猝然开口。
触到楚辞严肃的面容，江深轻轻拍了拍容舟，“我与掌门有事要商议，你拿着玄云去院外练习御剑飞行，晚些我来检查。”
容舟虽是不舍江深，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舍不舍得的问题，楚辞掌门与江深有要事相商，他这徒弟只能在旁。
在容舟出门后不久，楚辞的面容依旧还是严肃万分。
“你应当知道自己如今身体的情况，你的灵力在日渐被吞噬，长此以往你会因为灵力枯竭而仙陨。”
他这些日子已经寻了很多的医学宝典与相关典籍，可因为这仙灵散是禁药，对它的描述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现如今他了解到的信息都是不利的。
“掌门你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了。”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是没有解决之法，楚辞是不会说起这事。
“算是解救之法……”楚辞看着江深，有些犹豫。
“掌门你但说无妨，我承受得住。”
这仙灵散果然棘手。
“你可能需要闭关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