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川轻哼一声道,“那洛某便姑且一听!思齐,给杜先生拿把椅子。”
思齐闻言出了大帐,片刻又拎着把椅子返了回来。
杜水生接过椅子面对洛川坐下,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如今永昌,如太守大人所说,不过两城之地,益城,兵精粮足,高手如云,赵楠鹏在这件事上并未撒谎,太守大人若要强攻,恐怕即便最终攻下此城,也必损伤不小,短时间内无力南下,想要再去河玉城边看看那座城,都要难上加难,所以强攻益城,乃是下下之选,围而乱之,耗时日久,对后勤的要求太高,且即便最终拿下益城,短时间也绝无可能恢复稳定,这些对于如今的离郡而言都不可取,所以至多不过算个中策,至于说上策乃是攻心。”
“益城,是永昌新太守孟娇阳的益城,”杜水生侃侃而谈,“偏偏这个孟娇阳,生性怯懦,计多器短,偏激而自负,多疑而难断,若是局势尚可,他必是要玩弄一番权术的,但若是局势崩坏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他不想给自己留几分退路,或者说活路,才是怪事,而眼下的局面,能够给他永昌孟氏一条生路的人不多,其中最值得信任的,便是您,离郡太守!”
“只要太守大人愿意给永昌孟氏一个安稳的现在,”杜水生同样盯着洛川的眼睛去看,“一个不要丧失了富贵,甚至有可能让他们的后辈们东山再起的未来,让孟娇阳觉得,他不是在为自己选择一条生路,而是为整个孟氏忍辱负重,是为了整个永昌乃至人族百姓,做了山北郡姜氏做过的事情,如此,则这样的选择,会很难吗?太守大人,拿下益城不易,拿下一个孟娇阳,应当不难!”
洛川不置可否,杜水生见洛川没有表态,便继续道,“只要孟娇阳愿意降了,益城的大门就算是打开了,但入主益城,并非平定了益城,更非掌控了益城,第一,益城的军队需要整编,这一点赵郡尉自然是其中强手,不必旁人多言,第二,益城的强者,尤其是那一支蒙昧,需要收服,若是可以编入暗部,或者如同秋风一般,成为太守大人手中的另外一支力量,当是不小的助力,而检测这一支力量是否与太守大人同心的,则是第三件事,清洗益城的文臣贵族”
他微微一顿,语气森寒,“让蒙昧动手,按照赵楠鹏名单上的顺序,一家一家的杀过去,直到杀了赵楠鹏本人,如此,则蒙昧失去了在永昌一地作恶的根基,而那些彼此关联纠缠争斗了数百年的世家里,最活跃的一批也将自此消失殆尽,余下的本就式微,经此一役,必然战战兢兢,事后太守大人再从蒙昧之中随便找一个不听话的拿出来当众杀了,将责任全都推在他的头上,则此事与太守大人再无瓜葛,如此一来,益城才算是真正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太守大人掌控,即便作为太守大人南下的中转要地,也可以保全其稳定无虞!”
“至于说照水城”杜水生这一次沉默良久,好似在做最后的权衡,最终一抿嘴唇,道,“只要太守大人入主益城之后,愿意屈尊亲自去见两个人,照水城,便就是太守大人钉在永昌南疆之上,最坚韧的一把刀!”
“一把可以相互制衡,亦可以稳定如山的,刀!!”
「最近家里两个孩子都病了,做父母不易,真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