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熊被洛川拉着胳膊明显有些拘谨,闻言便道,“回太守大人的话,前些时候龙脊谷里还与西夷战了一场,双方未分胜负便都各自收兵了,将军说大概是安陵易主之后,西夷方面的试探,将军是有问话的,主要是此战安陵方面的动作”
洛川一摆手打断了他,“此事我与郡尉大人已有计议,稍后会传信敬之,西夷方面不可掉以轻心,却也不必过于紧张,如此便好,对了我听说那个冯进魁一直吵着要去鹿头城?”
“是,”何若熊闻言胳膊上稍稍一紧,“不过太守大人放心,将军自是不许的,老冯虽是个惫赖性子,但将军的话他还不敢不听。”
“嗯,不必紧张,”洛川拍了拍何若熊的臂膀,继而便松开了他,不再拉着,“我其实觉得,冯进魁这样的性子,让他窝在楠城,倒不如让他去了鹿头城,只是此事还要问过敬之,不过,此番战后返回安陵,你要亲自替我带一句话给冯进魁,你告诉他,裨将,就得有裨将的样子,也得守裨将的规矩,该问将军的问将军,该报军务处的报军务处,他要是总记不住,我便让他滚回太明,让陆将军替我重新教一教他,对,就这么说。”
何若熊一惊,本能的止步行了个军礼道,“末将遵令。”
洛川一笑,回身又拉了他一把,“走啊,说了不必紧张,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这句话你可以与敬之说,却不可告诉那个冯进魁。”
“末将晓得,”何若熊道。
洛川一回头又看向身后跟着的杜如勇,“杜裨将,你此番北上,叔父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杜如勇肃然开口道,“有的,”他飞快扫一眼四周众人,而后将声音传入洛川耳中,“洛将军让末将转告太守大人说,不可不可行险”
洛川闻言哈哈大笑,却也没说什么,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入了城。
陈少雄安排的饮宴之所距离南城门不远,在一座靠近主路的宅子里,这座宅子不算太大,位置也不算太好,但当初攻城一战之后,这里便与城内许多其它的宅院一样成了无主之地,归属于太守大人,陈少雄来此驻军之后,选中这里做了临时裨将府邸,洛川便大手一挥赏赐于他。
所以众人进入宅院的时候能够看到,大门上门匾写着“陈府”二字。
不大的院子,一日之间挤了数十名文武,以及百余名望川剑修,那便是连宅院那不大的花园里都摆满了桌子,坐满了人的,洛川等人则聚于宴客厅内,能够上桌的半数都是军伍中人,性子豪爽,喝酒更是豪气,一顿饭吃得也算热闹非凡。
等到这边酒足饭饱,庭院里的通仓文臣以及望川剑修们已经用餐完毕先一步离开了,陈少雄出去安顿通仓城内外各方驻军的事情,张子峰、杜如勇与何若熊便也告辞,唯有赵无忌和有些喝多了的韩丰,以及千雪和思齐两位太守近人留下。
于是,似乎也有了些醉意的洛川,便举杯朝向韩丰道,“韩将军,既然眼下恰好只剩下咱们几个自己人,我便有些要紧的话,要与你说了”
韩丰闻言似乎一下子酒意全消,浑身一个激灵,竟站起身来,双手捧了杯子看向洛川,“太守大人,您说,臣无所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