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四月看着老太太的这样子,想着待会儿老太太要是又气出什么,这屋子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到时候说不清楚。
她软硬兼施,脸色又变的委屈起来,还靠近了老太太小声道:“老太太,刚才明月那些话也不是故意气老太太的。”
“只是老太太也体谅体谅明月的委屈。”
“那日我可差点被老太太沉了塘,我也从未想要找老太太讨一个公道啊。”
“只是我夫君不忍我委屈,要为我讨公道,我总不能辜负了我夫君的好意。”
“现在我夹在老太太与我夫君的中间,老太太好歹也体谅体谅我一次。”
四月这番话说的句句情真意切,脸上的姿态又低,像是真有几分委屈。
让反应过来的老太太想要发怒也找不着出口。
但南玲月还在牢狱里,那大理寺的又是见风使舵的,知道是顾容珩送去的,又能给什么好果子,就算是在牢里头生生折磨死了也有可能。
老太太见四月软下神情,神色也强忍着缓下来:“明月,我知道你的委屈。”
“我今日便承诺你,只要你能劝容珩放过了玲月,往后你安安心心与容珩过日子去,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四月神情不变,老太太的话她可不在意。
她说不会发生便不会发生了么?她只会自己防着,而不是信老太太的话。
四月的脸上露出为难:“老太太何必这样逼我?南玲月的事情即便我答应了,三公子与我夫君也不一定答应。”
“南玲月这样害三公子,昨日三公子踢南玲月那两脚您也瞧见了。”
“即便我当真不怪南玲月了,擅自说放了南玲月,三公子与夫君不是怪起我来了?”
说着四月真诚的看向老太太:“若是老太太真想让南玲月出来,老太太也不该只叫了我一人过来。”
“何不将三公子与我夫君也一起叫过来?”
“若是到时候大家都愿意让这件事过去了,那南玲月自然能回来。”
四月看了老太太一眼,又拿帕子在眼睛上擦了两滴泪水:“说起来这件事我才是受罪最大的,不仅差点被毁了名声,还差点丢了性命。”
”况且我不过一个外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分量。“
“老太太找我还不如找三公子,三公子或许还能劝劝夫君。”
四月这字字句句,哪一句都是在让老太太不要再去找她,老太太如何听不出来。
可偏偏四月擦着泪,委屈至极的模样,叫老太太也发作不得,一口气堵在心里,竟有些难受。
但四月的话虽是堵她的,但也没 几分不对,老太太自己知道自己那日的确存了将四月赶出去的心思,所以也没有怎么去追究对错。
这么一想来,委屈也不是不可能。
老太太又见自己单独留四月下来,还说了这么多的话,竟半点成效也没有,到底脸色不好。
她眼神转向四月,紧紧抿着唇,想着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