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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跟着祈善行至一处死角。
黑暗处传来辨不清男女的声音。
“所为何事？”
祈善说：“天命靡常。”
话音落下，脚下跟着就是一阵细颤，眼前这堵砖墙向两边打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不知延伸向何处。这时，伸出一只苍白到不正常的手，递来一支火把给祈善。
祈善淡声道：“多谢。”
沈棠眼眸轻阖，收敛一闪而逝的惊诧。
若是没看错，刚才那只手似乎有七根手指？以当下的风气，身体带着畸形的孩子都会视为不祥，很难活到成年的。祈善这边以文气点燃火把，率先入内，沈棠也跟着。
沈棠借助台阶优势和自身长腿，抬脚就踹碎面具，一把夺过火把捅进他肚子。
文心品阶决定出身的阶层，只要是文心文士就不算低贱，而是人上人。被拖下去的那个显然是“家世本位”的拥趸者，出身士族方为士族，才有资格获得上品文心。
从踏进来开始到现在，阶梯一直都是蜿蜒向下，已经走了两千多步，看眼前这情形离出口还早着。这么大的工程，众神会花了多少人力建造？这样地点又有多少处？
明面上会议在这间宅邸举行，实际上参会成员通过密道，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
那名男子听了几欲吐血。
沈棠不懂，但她懂怎么耍狠。
沈棠如今所用的谭清光马甲，那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让人脑袋搬家的主儿，副社祈善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和一丘之貉。她也不知道祈元良有什么稀奇古怪爱好，非得给这样的人设劝清光”这样的字，“韶”这样的名儿。
除非她是傻子，不然怎么上钩？
祈善道：“这些侍者都是众神会内会散播在外会的耳目，是傀儡，某种程度上跟黄烈那些重盾力士有些相似，只是众神会的手段更为柔和。收买他们会被内会发现。”
一时间，火气浓郁。
她此前已经确认当下的世界是在大灾变后的时间线，那么众神会这些文献记载就比较耐人寻味了。所谓畸形的古人类，怕是环境造成的。这些人类不是断了传承，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后代逐渐恢复正常体貌。
他没想到西北分会如此不知礼数。
众人好奇沈棠跟顾池眼神交流了什么，屋外传来嗓音尖细的叫唤，祈善起身开门，将搜集的选票纸交给对方，跟着关上门。
尽管侍者只露出半截手掌，可手指……
这个二傻子倒好，一来就踩雷。
沈棠：“日后都会知晓的。”
嗯，仿佛一条上一秒被人暴打夹起尾巴，下一秒看到主人又竖起尾巴的狗。
这么好的质量，要不要学一学？
沈棠敲了敲墙面，若有所思。
待人走远，林风才问：“不会作假？”
主社心下唾弃，面子上还得跟祈善维系着友善的表面，夸赞祈善的副手谭韶愈发杀伐果决了。祈善只是虚假应承，眸中隐含不耐：“清光，拿了东西跟我走吧。”
她笑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倒是够谨慎的。
“无法买通？不能威逼利诱？”
祈善摇摇头：“这就不知了，内会的手段，我这些年都没有摸清楚。不过——你们不妨猜一猜，他们是活人还是死人？”
沈棠乜着他：“你威胁我？我不是没杀你么，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不害我，我怎么会害你呢？既然你恶人先告状，那我也不客气——等你活着走出临湘郡再说。”
西北大陆一直都是“文心本位”。
“密道挖得这么长又这么深，这得提前多久通风？”一进来就发现此地空气充裕而清新，没半点儿腐朽气息，甚至连怪味儿都无，起初还担心贸然入内会发生啥有限空间事故呢，“通道两边的砖头质量不错，地面那么多工程折腾，居然不影响地下？”
祈善走得快，此刻比她还矮一个头。
主打一个反差萌？
他说完就有蒙面侍者递上来黑色帖子。
祈善：“没有，这只是障眼法。”
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方为正道。
主社心中也是恼恨。
沈棠闻言却是沉默了几分。
后者慌乱求饶。
似乎也是畸形的？
祈善将她领到一处水榭小阁。
走了许久，她才开口。
顾池听着她的心声，投来视线。
秦礼道：“有生气，自然是活人。但既然你让我们猜，那么他们肯定是死人。”
戴着面具的围观群众只是远远看戏。
戴面具的习俗也跟这个有关，因为一部分侍者的相貌迥异于常人，戴面具用以遮掩。除此之外，社员也要保持神秘。
祈善不解：“清光？”
沈棠撇嘴：“这种拙劣手段……”
祈善的出身在西北大陆分会不算秘密。
祈善耐心解释：“众神会有文献记载，很久以前的古人便是如此，也有文献说那只是古人中的一支，不仅手部异于当下，身体其他部位也有不同，有些人生独眼或者三眼，据说是三眼族和独眼族……众神会崇尚古制，所用侍者自然也要向古人看齐。”
似乎震惊于她的胆大猜测。
此时有几名相熟之人上前将他搀扶祝
沈棠皱眉：“为何我没发现？”
“确实拙劣，但运气好，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祈善写好之后，待墨迹干透，再将众人的选票纸都收起来，“那人擅长制造幻象，警惕性低一些的，还真会上当。”
前方的祈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沈棠，他大半张面具被手中火把渲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只是双眼却含着几分阴鸷。他阴仄笑道：“呵呵，自然是叫尔等葬身于……”
“那路口会将人分开，没中计就好。”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