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看着滴落在鞋面上的鲜血,和插在谢锦云身上的匕首,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惊恐的解释道:“不是老身,不是我,我我……我身上没有拿匕首,是她,是她自己插伤了自己……”
谢锦云其实感受不到一点点痛。
正如宋广泽所言,这世间没有任何利器可以伤她,让她死去。
宋老夫人所捅的位置也不是她的肌肤,而是她事先藏好的血包,制造一场阴谋,让众人打破以往的观念,也打断了宋广泽的路。
她假装痛苦的样子,重重跌坐回椅子。
现场早已一片混乱。
谢锦云看着人来人往的身影,脑海里的意识渐渐混沌,等她再次清醒时,檀香已燃,她模糊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她床榻边。
谢锦云下意识的抓住此人的手,低声唤道:“长宁,我想你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好想回到他的怀里,好想同他一起去辰国,好想他们孩子。
她好孤单呐。
若她从未尝过情爱便也罢了,可当一个人曾经拥有了呵护你、体贴你的爱时,再让她回到原来孤寂的荒漠里,竟发现寂寞和孤单也能杀死一个人。
她想他想的快疯了。
“夫人……”
一句熟悉却又带着淡漠的呼唤声,彻底唤醒了谢锦云的理智。
她渐渐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面目。
此人,相貌平凡,皮肤黝黑,面庞消瘦,他穿着朴素的衣服,手搭在她的手腕正为她把脉。
见她苏醒,男子低声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谢锦云反问道:“我从未在永宁侯府见过你,你不是永宁侯府的府医,你是谁?”
谢锦云想起与顾长宁第二世相见的场面,他假扮成梁宏裴的身份,进入永宁侯府当府医。
那眼前的人……
“草民是谢三公子请来为夫人把脉的郎中,夫人的伤势不严重,草民已经为夫人开了几帖外敷的药,夫人每日早晚叫身边的人换药,好身静养,慢慢就能恢复身子。”郎中恭敬有礼的对谢锦云说。
谢锦云坐起身,发现中刀的位置袭来了强烈的拉扯感。
她差点又痛晕过去。
这怎么回事?
她不是……没有受伤吗,那为何自己捅的位置会那么痛?
“夫人,你虽然只伤到了肌肤,未损内脏,但你现在还不能立刻起床。”郎中阻止道。
谢锦云无力的躺回床榻,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你是哪来的郎中?”
“回夫人,草民是长春堂的坐诊大夫,两个月前刚入燕京,得谢三公子赏识,被谢三公子招入长春堂当坐诊大夫。”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叫田文。”
那个叫田文的大夫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玉翡阁。
谢锦云盯着田文的背影,双手攥紧被子,唤了一声:“顾长宁。”
田文没有停顿脚步,很快就迈出了房门。
谢锦云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了下来,不是他吗?这个人不是顾长宁易容的吗?
失望归失望,但谢锦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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