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的眼珠动了动，“苏主任，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我认为……。” “她苏梦有什么能力？”常建立刻眉头紧锁，追问了一句，顿时，乔红波哑口无言了。 何进抱着肩膀，语气不善地说道，“苏梦有没有能力，你得让人家把话说完嘛。” “有能力和没能力，你得先听，小乔主任，你说！” 他伸出夹着烟的那只手，眼神中带着一抹警告的味道，意思是说，你该知道怎么说的。 常建也紧跟了一句，“乔红波，你要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实话实说！” “人家说话干嘛捂着胸口说呀？”何进面色骤变，“人家捂着哪儿说，也得用你指挥？” “常区长，你是一区之长，你不是幼儿园的老师，指挥小朋友学跳舞！” 常建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击道，“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那是事实说了算的，小乔，你就按事实说！” 随后，两个人全都看向了乔红波。 乔红波那叫一个无奈。 第一次见到，一个单位里的一二把手，吵架竟然跟小孩子一样，毫无内涵，毫无素质！ 你俩吵吵把火的，干嘛为难我呀，好人这么难当吗？ “二位领导，我倒是觉得，你们应该听听上级的意见。”乔红波苦着脸说道。 何进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主意。” “听什么上级的意见啊。”常建立刻反驳道，“一个街道办主任，还要麻烦是领导吗？” “这话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按道理来说，街道办主任的人选，区党委就能定的，哪里用得着听市领导的意见。 何进之所以同意，那是因为市委书记罗立山给他打过电话的。 常建之所以不同意，那是因为，何进这个家伙， 毫无立场，一定是因为某个上级领导，给了他某种暗示，所以才同意让毫无工作能力可言的苏梦上位。 一个领导，不能根据实际情况出发，就像是傀儡一样，被人操纵摆弄，常建真的很为他感到悲哀。 何进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疼。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身为一把手，所作出的决定，自然是有一定目的的，你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要不，你们去街道办走一走，听听一般干部的评价，或者去社区里……。”乔红波的话还没说完，何进就摆了摆手，“行了，你就不用教我们做事了。” 常建刚要说话，陡然看到，何进的脸上，露出一抹痛楚之色，他连忙站起身来，“老何，你没事儿吧？” 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何进一摇头。 常建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乔红波见状，一脸懵逼地站起身来，心中暗想，这究竟是怎么了？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常建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拿着药。 他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又从小药瓶里，倒出来两粒，放在了何进的手里，这个过程，像极了儿子伺候生病的老子。 乔红波心中暗想，这俩人还真是相爱相杀呀。 攥着手里的药，何进满脸的无奈。 “赶紧吃吧。”常建在一旁催促道，“吃完了药之后，咱们继续接着聊。” 这句话一出口，何进的脸都绿了。 这个狗东西，都是把我活活气死，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呀。 “小乔主任，你先回去吧。”何进摆了摆手。 乔红波站在原地，满眼的都是可怜之色，“何书记，要不我先提前给您把救护车喊来？” 我靠！ 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损啊！ “放心吧，他没事儿。”常建笑呵呵地说道，“药瓶儿上，虽然是速效救心丸，但是里面装得都是维生素。” “何书记的酒量小，净拿这个吓唬人！” 我去！ 还能这么玩吗？ 乔红波脸上，露出一抹惊骇之色。 然而这个时候的何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常建，忽然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把乔红波和常建给吓坏了，他俩连忙扑到何进的身边。 “老何，你没事儿吧？”常建紧张兮兮地问道。 “何书记，我，我给您叫救护车！”乔红波说着，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算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 忽然，何进一把抓住常建的手腕，咬着牙齿说道，“老，老常，让苏梦，苏梦……。 “行，行行，我答应你。”常建连忙点着头说道，“苏梦以后，就是南条街道办的主任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改？”何进问道。 常建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改！” 何进立刻将另一只手里的药，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眼睛一闭一睁，两颗药进了肚子里。 随后他冲着乔红波摆了摆手，“别打电话了，我没事儿了。” 此时的乔红波，已经彻底懵逼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救中心女护士的声音，“喂，您好，请报出您的位置。” 乔红波心中暗想，你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 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两颗药，究竟是速效救心丸呀，还是维生素呀？ “让你走，你就走吧，老何没事儿。”常建大咧咧地说道。 闻听此言，乔红波点了点头，挂断手里的手机电话，起身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头贴在了门上。 “老何，我就问你一句话，为什么你要让苏梦上位！”常建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问道。 何进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让他上位，但这是小萝莉的意思呀，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靠！”常建惊讶之下，吐了两个脏字。 小萝莉？ 乔红波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暗忖，这个小萝莉是谁呀？ 难道是，苏梦的一个好姐妹？ 就在这个时候，乔红波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连忙拔腿就跑。 常建和何进同时看向了房门，随后，又缓缓地看向了对方，四目相对，均是苦涩的一笑。 妈的，当官太难了，何进心想。 这小子，挺机灵啊，常建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