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开始按照书中所学占测宝盒下落,他刚盘膝而坐,示意大头坐在对面,两人一起施法,没想到,大头不肯坐,她忽然说道,“水伯拿走了。”
所有人狐疑地盯着她,她比划着,笑问道,“那盒子是不是碧绿色的,这么大,这么长,这么个形状?”
圣女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水伯!”商娃起身就走。
“你能确信?!”木云拉住大头,“事关重大,可不能胡说八道。”
“绝对没错,”大头拍着木云的胸口道,“我亲眼所见。我看那盒子漂亮,本来想抢来着,后来出现了女鬼,我就没有抢了。啊,换个报酬,把那宝盒给我怎么样?”
商娃听了大头的话,径自去找水伯了,大头问圣女,“盒子能给我吗?”
圣女摇摇头,“以后索要报酬事先想好,说了可就不能再变!”
大头懊悔得直跺脚,跺了两下,拉着木云去追商娃,原来,她是想寻那水伯,报今早的仇呢!
水伯跟灵灵和巧巧住在一个院落,见商娃来此,灵灵和巧巧迎了过来,说道水伯从溪边回来就去看幺梅儿的下葬,看完回来就睡了。商娃推门看时,水伯果真呼呼睡着,她带着灵灵和巧巧翻遍了全屋,不见盒子下落。商娃坦诚磊落,将那盒子的紧要说给姐妹二人,二人极力回想,都说不曾见那盒子。
大头和木云早已跳上床榻,将水伯周身翻了个遍,一无所获,又将他摇醒,水伯痴痴癫癫,搂着他们喊儿子,问那盒子下落,他充耳不闻,嘻嘻傻笑。大头扯他头发撕他胡子,对他拳打脚踢,他竟似不知痛的,眼见的脸上身上青肿红紫,大头倒生了怜悯之心,不肯再整蛊他。
商娃又带着灵灵和巧巧沿着水伯走过的路一路找寻,来来回回十几趟,直找到月上柳梢,还是一无所获。
大头见罗书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拉着木云来到院外儿,在满月的花架子下面对面坐了,两人决定要开始占测因缘了。他们摒弃尘念,潜心问讯,虚极静笃中,但见水伯傻笑着迎向一个人,嘴里喊着“儿子儿子”,一手却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绿油油的玩意儿,有绸缎,有绿石,有绿色的贝壳,有那绿色的麒麟盒,还有青草扎的蚱蜢和各种什物。那人穿着绿色的斗篷,带着绿色的大帽儿遮了全身,只在伸手接时,露出了雪白的手,手腕儿上还带着绿玉镯,看上去,赫然是个女子。麒麟盒儿上,幽红色的光芒闪烁,那是圣女的灵魄,被封着无力逃脱。绿衣人撩起斗篷将所有什物兜了起来,幽幽道,“你再忍忍,很快,我有预感,很快,我们就能长厢厮守了,你再忍忍。”水伯仰着脸,笑嘻嘻盯着那人。
木云和大头从因缘境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商娃和罗书坐在旁边守候着,见他们睁开眼睛,忙问道,“如何?”
大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笑道,“我和石头儿现在可厉害了,能看见因缘境了!”
“怎样如何?”罗书急急问道。
木云道,“那盒子被一个绿衣人拿走了。”
“绿衣人?”商娃努力地回想着。
“她手上带着双游鱼的手镯,绿色的,”大头比划着,“她还要跟水老头儿长厢厮守。”
“我想我们知道她是谁!”灵灵和巧巧前来寻商娃。
“谁?”众人问道。
“吴梓,祝融部族长吴戎的小妹,”灵灵和巧巧道,“水伯流落在我们村落时,她曾来看过水伯。不过我们染了疫病,一路颠沛流离来到这里,自此,我们再没见过她。”
“可我听说吴梓青春年少,秀外慧中,水伯年纪这么大,怎么会是长厢厮守之人?”商娃尚有疑虑,“水伯到底是什么人?”
灵灵和巧巧摇摇头,“多年前水伯昏倒在我们村子里,被村长救起,自此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他一直疯疯癫癫,从未跟我们讲过他的身世。我们虽然是祝融部落的,但是居住在边鄙乡野,很少入族都。是有一次瞎子说书人到我们村落讲故事,嗅到了一股幽香,说是吴梓在此,村里好事的人到处找,在水伯住的破庙里发现了一袭绿衣的女子。那女子衣帽遮颜,我们根本看不清样貌。”
“好了,现在有了线索,我们走!”大头站起来,攘臂喊道。
“去哪里?”商娃问。
“那绿衣人带走了盒子,自然是去祝融部,”大头道。
“圣女抱恙,时不我待,”罗书道,“我们一起!”
“还有水伯,一定要带上,”大头道。
商娃忙亲自打点了一些衣食,送给他们。
木云接过,背在身上,几个人匆匆启程前往祝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