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公主起身把杨涟扶起来,责怪看了一眼皇帝,开口对两人‘各打五十板’。
“杨大人还是以前的脾气,皇帝也还是缺少稳重,若你们师徒见面依旧是顶牛呛嘴,不如少见、或者干脆不见,杨大人忙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彼此都能落一个清净。”
杨涟微微行礼,“陛下身体康健,微臣失礼了。”
天启摸摸额头,突然不知道该与杨涟说点什么,张维贤和丁绍轼在一旁更是张嘴的欲望都没有,这个‘见面会’搞得稀碎。
云梦公主左右看看,代替皇帝来问,“杨大人与林威算是相交莫逆,您说皇家应该看着他为所欲为吗?江南海贼一空是他的功劳,灭谢氏钱氏、插足新建伯爵位之争,聚众收服江南士绅,这是一个武勋该做的事?”
杨涟回答很坚定,“殿下所言是事实,但宛平侯有什么罪?不是武勋该做的事,但钦差可以做,宛平侯一己之力消灭直浙匪患,怎么就为所欲为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实是事实,罪名却是您张嘴胡诌,如何服众?如何安定天下人心?”
云梦差点被噎死,胸膛起伏两下,杨涟又接着道,“信王藩地都没有确定,信阳更是空空荡荡,朝廷为何让信王就藩?微臣既然掌都察院,绝不允许刻薄对待藩王,绝不允许信王出京。
如此不明不白,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如何看待陛下,后人又如何看待我们?
朝事就是朝事,必须堂堂正正而为,龌龊想法必然会遭到龌龊的反应。
陛下治理天下万民,何须考虑某人某事,只要对天下有利都应该赞成,对天下有损都应该拒绝,微臣认为监察很好做,少说多做就可以。”
一瞬间天启好恨啊,不恨杨涟、恨自己,朕为何不再忍忍呢,权争还没有开始,先引火烧身了。
咳!
张维贤轻咳一声接过话茬,“杨大人,信王就藩地是洛阳,宛平侯会带他去洛阳。”
“呸!”杨涟对他的反应更直接,“英国公是武勋,怎么越权插手藩王之事,这是朝政,不是战事!”
丁绍轼眼看张维贤脸色铁青,赶忙插嘴,“杨大人,本官才是首辅,信王不愿朝廷靡费开支,主动放弃修建王府,携带俸禄就藩,实乃大仁大义,本官已经同意了,你可以弹劾本官。”
杨涟冷冷一甩袖,“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杨某知晓信王会到洛阳,且会由宛平侯安置,既然如此,更应该等福王落罪除藩,光明正大的事搞得偷偷摸摸,实在令人不齿。”
天启隐晦朝丁绍轼摇摇手指,示意他闭嘴,杨涟是认死理的人,他站在真理一边,战斗力逆天,这只是刚开始,没必要逮住这个问题没完没了。
皇帝这次想错了,杨涟也可能感觉到他给丁绍轼授意,扭头拱拱手,“陛下,微臣本计划延后回京,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做好次辅该做的事,微臣亲自处理信王就藩之事,都察院行事绝不会耽误朝事,先查查京营和京卫空饷、以及钱粮、训练诸事。”
嗯?这弯拐的太急,皇帝思索间,偏殿一时针落可闻。
过了一会,云梦公主扑哧一笑,“杨大人,宛平侯带八万人南下,私自养军近二十万,说他为所欲为、飞扬跋扈有点虚,那他总算僭越吧?武勋僭越是什么罪?”
“请问公主殿下,宛平侯造反了吗?是反贼吗?”
云梦嘴角一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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