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太后正式下懿旨,册封周氏为信王妃,周奎也被荫恩到亲军千户领俸禄。
朱纯臣密切关注外城军户,他们果然没有任何动静,连上门的媒婆也闭口不提曾到过周家。
成国公不时朝北面看一眼,嘴角浮现嘲讽,林威啊,你这个笨蛋,大明中枢权贵都知道,天启被玩坏了‘根基’,皇帝子嗣全是早夭的命,每个人都在铺后路。
林耀早计划让林勇做信王的护卫头领随他就藩,就像骆家一样,以后不管信王回朝、还是信王儿子回朝,你林家都有绝对的优势,用不着你陷入暗卫的狗屎血腥中博弈。
可惜天不作美,文武双全的林耀死了,你这个莽夫,差点坏老子大事,不行,老子得写信嘲讽你一顿。
他在写信,后军都督府的张维贤也在写信,都是给林威的密信。
不过张维贤是在警告林威别引火烧身,因为宛平侯吃饱了撑的,竟然在老哈河与落马河交汇处的红崖子山附近筑城,建设大集市,还起名叫赤峰城。
叫什么无所谓,军事战略上说,他这是准备锁死漠南和漠东草原的联系,但有点想当然,且后患无穷。
垄断商路遭人嫉恨不说,你想掐断察哈尔后路,难道不怕他们狗急跳墙?这不是逼着鞑靼人围攻嘛。
英国公洋洋洒洒写完递给身边的定国公,徐希皋接过来看了一遍,点点头道,“公爷,吾儿允祯和之极都在大宁都司,这家伙不会又想着偷袭察哈尔吧?”
揉太阳穴缓解压力的张维贤听后一愣,“希皋为何如此判断?就凭他那五千人?现在可不是去年,察哈尔对他的防备比东虏都深。”
“军事实力我们猜不透林威,只不过漠南归化城的顺义王来信,林丹汗已经不止一次派遣使者,与他们联系一起劫掠大宁都司。宛平侯毫无顾忌的在大宁旧地、插汉河套囤积近一百五十万石粮,猪看了都会流口水。”
张维贤眉头一皱,“才一百五十万石?”
徐希皋哭笑不得,“公爷,边商还在给他送呀,六百万两,那就是三百万石粮,快达到漕运的七成了,够五十万人吃三年,今年并非风调雨顺,若来年还有这么多粮,能亏死他。这家伙疯了,陈粮新粮杂粮都要,丝毫没有感觉到被排挤,更没有对粮商以次充好生气。”
张维贤哼哼一声,“三百万石得运到明年,他不可能全放到塞外,至少有一百万石会存到三屯营,以备来年大规模屯田。希皋是对他不向我们购粮生气吗?你可以把家里的存粮通过张家口卖给他。”
“不不不,公爷误会了,我是说,林威有没有可能是在故意引诱察哈尔和土默特去攻击?毕竟这家伙与一般人不一样,不会留着威胁任意发展。”
张维贤停顿一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大伙对他垄断塞外商路很难受吧?趁东虏还在,利润居高不下,想着大规模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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