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5章 白发“马夫”

古玄紧紧捂住了额头。 又是大劫？ 还是位面大劫？ 怎么一天天的，全是大劫？ 焚天界的灭世大劫，这才平息多久？ 现在连位面大劫都出来了？ 自己这辈子，跟大劫是卯上了吗？ 真有大劫，就赶紧来！ 毁灭吧，赶紧的！ 心累，不想玩了。 各种摆烂的想法，在古玄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但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 不压制下去，还能怎么办？ 他还真能摆烂不成？ 位面大劫而已，毛毛雨啦，真敢来，自己挥挥拳头，挥挥诛天剑，也就解决了啦。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才怪！ 现在所有事情，都还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 古玄叹息了一声，只能做这样的打算。 眼前的事情，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位面大劫那么遥远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操心。 天塌了，不还有高个子顶着吗？ 那劳什子的天道联盟，魔族，剑界刀界，都还忙着在三千世界位面搞内斗呢！ 自己瞎操什么心？ 这么一想，古玄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对小千世界的诸多秘密，以及它和未来身之间的关系，突然都感觉不在乎了。 “芷若道友，既然能讲的都讲完了，赶紧把禁制放开，让我瞅瞅，这牢笼之中，关着的所谓禁忌的禁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吧？” 古玄指着牢笼，一副豁达的样子。 轩辕芷若将古玄的情绪变化，全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了一丝古怪之色。 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 毕竟，他当初和“古大人”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和对方的情绪变化速度相比，古玄这算慢的。 幸好，轩辕芷若不知道，她曾经见过的那位“古大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眼前的“古未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否则，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轩辕芷若抬起了右手，一挥之间，便有无数五行符文，排出各种玄妙复杂的组合，组成了一个个古玄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这些文字，没入了笼罩牢笼的诸多禁制之中。 当当当。 十六条大铁链，相互碰撞着，不断发出撞击之声。 一道道禁制之间，空间之力涌动。 下一秒，空间撕裂开来，形成了一道空间之门。 牢笼内的景象，便清晰地出现在了古玄眼前。 一名满头白发的武者，须发掩面，被重重铁链束缚。 他看着头顶的方向，不断挣扎，仿佛想要挣断身上的锁链，回到地面之上。 他的嘴里，不断发出“咿呀”之声。 古玄的身体腾空而起，进入了空间之门，几乎是贴着牢笼站立着。 他从牢笼里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迫切想要感受得更清楚，也将其看得更清楚。 不由自主，古玄的破妄双瞳出现。 眼前的一切，顿时看得更加的清晰。 他从白衣老者身上，看到了无数晦涩难明，不断变幻，也围绕着他不断旋转的奇妙文字。 那是不属于三千世界位面的文字。 这些文字，全都是由精纯的能量所凝成，在古玄的破妄双瞳之下，展现出缤纷的色彩，美轮美奂，又玄妙无双。 按理说，既然是能量，即便不用破妄双瞳，也能够感知得到才对。 可偏偏，古玄半点儿感知不到。 他尝试着运转体内灵魂能量，增强灵魂感知，但依旧感受不到那些能量文字的存在。 甚至于，当他解除破妄双瞳之后，那些文字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是只有使用破妄双瞳，才能看见的文字！ 那些文字，是在传递某种信息吗？” 古玄皱了皱眉头。 也就在这时，一直看着上方的白发武者，突然之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猛地下移。 两双一黑一白的双眸，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咿呀！咿呀呀！” 白发武者的脸色变了，只是在白发的遮掩之下，没人看得见。 但他突然变得激动，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他嘴里的声音，变得急促有力，双手朝着古玄的方向伸出，似乎是认识古玄，想要和古玄说话一般。 可惜，话到了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咿呀”。 这样的“语言”，当然没人听得懂。 “真的是破妄双瞳！和我一模一样的破妄双瞳！” 看着白发武者那一双眼睛，古玄心中翻起了滔天骇浪。 即便，他早有心理准备。 即便，他早就知道，这所谓的马夫，拥有破妄双瞳。 但当亲眼所见的那一刻，他依旧难以抑制心里的震惊。 世上，怎么会有另外一人，拥有破妄双瞳？ “我的破妄双瞳，得自葬天死地！ 乃是葬天死地界核，与阴阳死气珠相结合，所得到的瞳术！ 你的呢？又得自哪里？” 古玄平静地看着白发武者，问出了这个问题。 葬天死地界核，按理说，是唯一的。 这世上，不该有第二个人，拥有破妄双瞳才对。 “除非……” 古玄想到了一个可能。 可这个可能，只要他活着，那就根本不可能。 “咿呀！咿呀咿呀！” 白发武者似乎想要回答古玄的问题，但他的话，古玄依旧听不懂。 “‘古大人’的马夫，只有身体，没有灵魂。 他所有的行动，都出自本能。 因为理论上，他根本没有意志，没有意识。 所以，不用白费力气和他交流了。” 轩辕芷若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古玄瞳孔微微一缩。 没有灵魂？ 这白发武者，居然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可根本不像。 没有灵魂的人，不是应该麻木得跟傀儡，跟行尸走肉一样吗？ 眼神，应该极度空洞才对。 可这一切，在白发武者身上，全都没有出现。 “可以打开牢笼，让我进去吗？” 古玄想要靠得更近，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轩辕芷若摇了摇头： “不行，那些禁制，我打开不开，你也不要尝试。 马夫，是禁忌的存在，不能让他有任何走出来的机会。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马夫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不知道，我第一见面，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当时，他处于暴走的状态，大肆杀戮。 ‘古大人’用了一滴精血，才将其封印。 不过，他既然在牢笼之中，那滴精血也就用不到了。 你若是喜欢，可以尝试让他将其给你。” 轩辕芷若一提起这事，眼中居然又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古玄连连摆手。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对先祖的精血过敏，此事休要再提。 对了，‘古大人’有没有说过，他为何叫此人‘马夫’？” 轩辕芷若秀眉微蹙，似乎觉得古玄问出这个问题，有点儿离谱。 “当然是因为，他真的就是‘马夫’。 替‘古大人’驾驭马车的马夫！ 我记得‘古大人’说过，此人为了当他的马夫，甚至亲自送了他一辆马车。 十分豪华，十分漂亮，只有仙人才有资格乘坐的马车！ 我记得，似乎叫‘九虫御驾’！” 轩辕芷若露出了回忆之色。 “九虫御驾？” 古玄脑袋上满是问号。 九虫？ 御驾？ 啥意思？ 这两个词，单独来看，都很正常，但结合在一起，怎么就有种荒诞滑稽的感觉？ 这意思，敢情是九条虫拉的超豪华马车？ 还是帝王专座那种？ 这什么怪异的组合？ 古玄心里一阵腹诽。 这“马夫”是脑袋抽了吗？ 送一辆虫子拉的马车给自己？ 活该当一辈子“马夫”！ “还是说，这辆马车，是虫子中的帝王的专用座驾？ 虫子中的帝王，当然用虫子拉车，这就显得很合理了。 啊呸！合理个鬼呀！虫子中的帝王，还不是虫子？ 送这辆马车给本少爷，岂不是在嘲讽本少爷是虫王？” 古玄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白发武者，咋看咋不顺眼了。 “咿呀，咿呀！” 白发武者的声音，愈发焦急起来。 他奋力往前移动，想要靠近古玄。 可越是如此，身上的锁链，越是开始收紧，他明明想要往前挣脱，身体却被收紧的锁链，不断往后拉。 “吼！” 白发武者似乎被身上的锁链惹恼了，终于发出了除了“咿呀”以外，另外的声音！ 一股罡气，从他嘴里喷薄而出，化为了狂风。 狂风，掀起了遮住脸庞的白发，露出了一张和白发极不协调的年轻脸庞。 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古玄的瞳孔，陡然一缩！ “怎么……可能……” 古玄一阵失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罡气所化的狂风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