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你没事吧？”
林尘叹息一声，走到诸葛苓面前，轻声询问道。
诸葛苓浑身一颤，低着头，看不见的面容上，表情多次变幻，最后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身，朝林尘露出一个稍显勉强的微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抱歉，麻烦到你了。”
看到她这番模样。
林尘实在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只要她不再搞事就行，自己过来是为了修炼，而不是为了跟她玩闹的，不能分心。
很快。
长孙旺又回来了。
他看着林尘和诸葛苓都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甚至还隐隐有些疏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这是……”
“老师，我们还是继续修炼吧。”
林尘意识到长孙旺想要询问什么，立马打断他说道。
长孙旺愣了下，随后也醒悟地点了点头，也对，这怎么都是林尘的私事，他还是别管太多为妙。
诸葛苓的事情只是个插曲。
后面的时间里。
林尘都将注意力放在修炼上。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到要离开了，他也就向诸葛苓简单道别了一声。
诸葛苓则看着林尘坐上车，消失在视线内，久久不语。
“阮姐，怎么着？今天没有赢他啊？”
长孙红香走过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笑问道。
诸葛苓只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我可能永远都赢不了他了。”
长孙红香有些不解，但诸葛苓的样子是不打算解释，便也懒得再问，而是拿了一颗糖果放到她嘴边：“吃糖，无论有什么烦心事，只要吃糖果都能忘掉。”
诸葛苓转头看向长孙红香，接过她递过来的糖果，微微一笑。
“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发酸……”她边吃边说道。
另一边。
离开了古武武馆的林尘。
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先绕道去了医院。
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捧花，极为熟稔地走到了一间单人病房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请进。”
清脆且虚弱的声音传来。
林尘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了云倩倩。
她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单，脸色稍显虚白，却挂着微笑。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林尘轻轻地把房门关上，将买来的鲜花放到花瓶中，将之前的送来的，暗淡了许多的旧花拿了下来，最后坐在床边问道。
云倩倩目视着林尘，看着他在房间里走动，给花瓶换上鲜花，只是微笑，久久不语。
等到林尘坐到了自己身边，她顿时看向自己的左手，又向林尘眨了眨眼。
林尘无奈地笑笑，用双手握住了云倩倩的左手。
云倩倩这才回答他刚才的询问：
“你来之后好多了。”
听到这个回答。
林尘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自己过来了，她就感觉好多了，那自己不在这的时候呢？
他没法陪着云倩倩的时间，可远比陪伴她的时间要长，说到底这话还是在避重就轻，将情绪落在了她很高兴林尘可以来看到这一点上。
一时间。
林尘心中只感到酸楚难言。
他轻轻摩挲着云倩倩那骨瘦如柴的左手，仿佛在与她的病痛感同身受。
云倩倩则始终望着他，仿佛他是一个颇为好看的，怎么也看不厌的事物，只是看着就很高兴。
许久过后。
林尘忽然打定了主意。
他抬起头，坚定目光地看向云倩倩，轻声问道：
“云倩倩，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将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甚至都不再是人类，只有我和几个人可能知道你的存在，你能接受吗？……”
云倩倩愣了愣。
低下头似是在沉思，最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林尘愕然：“你不愿意？”
云倩倩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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