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想寻找父母,没觉得玉佩多重要,就送出去了。”
“找人拍个照片吧,别放过任何希望。”
墨鹤沉默半秒,“送出去的东西,没法拍,一拍他们会多心。”
顾谨尧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去。
出门。
顾谨尧给顾北弦打电话,“墨鹤前些日子送了恩恩一块玉佩,那块玉对寻找他父母很重要。你派人帮忙拍张照片,发给我。”
“行,我让苏婳拍吧,她正好在我岳父家。”
几分钟后。
顾谨尧收到顾北弦发来的照片。
他盯着照片细看。
玉佩做成了圆形平安扣的形状,上面雕刻了回形纹。
看着不大,却晶莹剔透,凝山川之灵气,集天地之精华,质地柔美细腻,清亮如水,上飘绿莹莹的翠。
那翠如云烟,如水墨丹青。
顾谨尧将照片放大,对墨鹤说,“看照片,这块玉应该是极品玻璃种翡翠,出自老坑翡翠原石。老坑翡翠原料极其稀少,占矿山翡翠原料出产量不到1,如今有钱也很难买到。这块玉还带飘翠,价值更不菲。你小时候穿的衣服我也看了,面料柔软精致。种种迹象,表明你家境优渥,非富即贵。能把你托付给你师父那样的世外高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人。你家人抛弃你,应该不是养不起你,多半是有苦衷。这么多年都没找你,要么他们现在还有苦衷,要么人已经死了。”
“死了”二字像一道闪电。
在墨鹤的脑海里霹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指腹冰凉,俊美的脸绷起来。
许久之后。
墨鹤站起来,“谢谢阿尧哥。”
顾谨尧微微一顿,“叫我阿尧,或者尧哥吧。”
“好的,阿尧哥。”
回到日月湾。
墨鹤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满脑子都是未曾谋面的家人。
以前他们是空的飘的浮的,没有任何概念,如今却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非富即贵,按说应该过得从容不迫,毫无忌惮才对。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他们狠心抛弃他?
不知坐了多久。
有人回来。
墨鹤仍一动不动,沉迷心事。
很快,有人将一个首饰盒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头顶传来顾北弦的声音,“我岳母让把这块玉还给你。她说这玉一看就很贵重,怕恩恩弄坏了。”
墨鹤心里刺了一下。
她说的好听,实则是怕他对恩恩有非分之想吧?
活了这么多年,他连情窦都没开过,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的孩子有坏心思?
墨鹤探身拿起首饰盒,打开,将那块玉握在手中。
玉质起初清凉,继而温润柔暖,像刚流出来的泪水。
他想象是母亲还是谁,将这块玉戴到他身上,跋山涉水地交给师父?
她当时一定流了很多泪吧,所以这块玉才清透温润如泪水。
所以握着这块玉,他有了伤心的感觉。
顾北弦头一次在墨鹤这张脸上,看到哀伤的情绪。
以为他被华琴婉打击到了。
手搭到墨鹤的肩上,顾北弦说:“你别多想。我岳母吃过太多苦,被亲妹妹害,被丈夫背叛,刚出生的女儿也被人偷走,疯了二十几年。那样的经历导致她防备心强,凡事喜欢往消极方面想,也在情理之中。她和你接触少,了解得不多,等了解多了,就不会防备你了。走,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吃。”
墨鹤纹丝不动,“不吃。”
“想要什么?哥哥送你,跑车,钻石,名表,够吗?”
墨鹤握紧手中的玉佩,硬声说:“我要找回我的家人,如果他们有苦衷,我帮他们解决苦衷。如果他们被奸人所害,我要帮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