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要再做一遍。”顾傲霆走到座机旁,拿起电话拨内线,要喊助理过来。
顾北弦抬手按住他拨电话的手,“不要再折腾苏婳了。”
顾傲霆撩起眼皮,翻眼瞅他,“怎么,你怕了?”
顾北弦极浅地勾了勾唇,“苏婳就是陆砚书的女儿,我怕什么?只是不想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她的心情。”
顾傲霆呵呵冷笑,“你就只考虑她的心情,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这些日子,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我的脸不是脸吗?”
想想前些日子的遭遇,他就气得心肝脾胃肺都疼!
顾北弦眼底闪过一抹淡嘲,“顾董不觉得是你在自作自受吗?”
“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现在听不进去,等到了我这个岁数,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顾北弦懒得听他老生常谈。
他拿起座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去我办公室右手边,查了电话号码,一一打过去,详细询问,得到肯定答复后,皱紧的眉头,这才松开。
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顾凛在搞事。
顾傲霆扬了扬手中的鉴定报告单,“这三份资料先放在我这里,你回去忙吧。”
顾北弦淡嗯一声,迈开长腿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
手搭到门把手上,刚要拉门时,身后传来顾傲霆的声音:“今天的事,不要让苏婳和陆砚书知道,尤其是陆砚书。”
顾北弦极淡一笑,微启薄唇,“好。”
门关上。
顾傲霆拨了内线,叫来顾凛。
顾凛很快就来了。
他心里存着看好戏的心情,面上却装得一脸淡定,问:“爸,您找我有事?”
顾傲霆眼皮一抬,瓮声瓮气地说:“是有事。”
顾凛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是被顾北弦气的,心里更加幸灾乐祸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
“过来,走近一点。”
顾凛顺从地走到他办公桌前。
顾傲霆抓起那三份资料,啪地扔到他脸上,“这是北弦拿陆砚书的头发、牙刷和苏婳的头发做的亲子鉴定,还有公安局的出具的证明,你自己看。”
猝不及防地转变,顾凛就有点蒙。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资料。
挨个翻看,看完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
顾傲霆板着一张老脸,训斥他:“以后这种事少搞,我最忌讳的就是你们兄弟之间搞内斗!”
顾凛百口莫辩,“爸,您言重了,我只是不想让您被苏婳和陆砚书骗,没有搞内斗的意思。”
顾傲霆冷着脸子,“苏婳就是陆砚书的女儿,千真万确,以后少在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出去吧。”
他神情说不出的厌烦。
顾凛一向对他百依百顺,不敢和他硬碰硬,把资料放到桌上,退出去。
回到办公室,他叫来助理。
助理一进门,顾凛随手抄起桌上厚厚的文件,就朝他身上砸,“你怎么办的事?”
助理不敢躲,硬生生挨着,被砸得一脸懵逼。
“顾总,发生什么事了?”
“你干的好事!你派人做的亲子鉴定有问题!苏婳是陆砚书的亲生女儿!”
助理更懵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不应该啊,头发是我派人亲手从苏婳头上拔的,口腔上皮细胞是我派人去陆砚书口腔里取的,怎么会这样?”
“苏婳和陆砚书之前做了两次亲子鉴定,都是确认亲生,连警方都出具了证明。蠢货,你差点害死我!”顾凛大发雷霆。
助理陪着小心,“肯定是我找的人,哪里搞错了,要我去跟顾董解释一下吗?”
“解释个屁!滚出去!”顾凛怒气冲冲。
他脾气一向暴躁。
在顾傲霆面前温顺听话,在人前斯文绅士,不过是伪装。
现在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助理灰溜溜地走出去。
出门找到个僻静的角落,给办事的那两个女人打电话,把她们好一通训斥。
两个年轻女人被训得摸不着头脑。
一个怀疑拔的头发,是不是被人为调包了?
另一个怀疑,沾有陆砚书口腔上皮黏膜细胞的棉棒,是不是被人为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