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主!”冰河冷哼了一声,将不断挣扎的莽虎强行拖走了。
以莽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死刑都不为过。
晏听风将手擦拭干净,又取出了随身的长刀。
抱着一杯果汁走进来的夜挽澜瞥见了这把刀,她目光凝了凝:“这把刀……”
晏听风抬头,温和地笑:“这把刀怎么了?”
“没怎么。”夜挽澜微微摇头,“看起来是古董,上了不少年代。”
“算是古董。”晏听风浅笑颔首,竟是将自己从来不离身更不会交付他人的武器推上前,“摸摸看?”
夜挽澜的手放在了泛着寒光,刀刃上。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刀身轻轻地震颤了起来,像是回应着什么。
夜挽澜的手指从刀刃一路抚摸至刀柄,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刀。”
“好刀?”晏听风眉梢一挑,“可它喝过不少人的血。”
“武器是防身用的,而非侵犯。”夜挽澜淡淡地说,“若有敌人,当斩之。”
晏听风的眼睫微微一动:“我倒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但细想之下,却也没错。”
“你方才问我这把刀怎么了,我只是想起了神霄楼主。”夜挽澜思索片刻,道,“野史上写他师从剑圣,但却以刀为剑,独自悟道,刀法绝世,天下第一,武功更在其师剑圣之上。”
这并非是野史,而是她的暗卫递给她的情报。
彼时江湖中,谈起刀,所有人都只想到了神霄楼主一人。
然,神霄楼主确实神秘,从未对外透露过自己的名字。
江湖中人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楼主”,神霄楼内亲近他的人则会唤一声“公子”。
晏听风的眼神逐渐幽深,唇边却还漾开了几分笑:“还有这样的野史?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史书对于他的记载少之又少。
尽管神霄楼和朝廷多次往来,宁昭宗也派人多次赠礼,可他毕竟是江湖中人,史官对他的着墨永远都只是流于表面,一笔带过。
他师从剑圣的事情,史书上绝对不会有。
乱写一通的野史,竟然也能歪打误撞?
只是昔年那个浩荡的江湖有多么盛大,便是如今想象力翻天的武侠小说,也没有描绘出三分盛景来。
起死回生、与天相争的太乙医者;神机妙算的太素相者!
承宁朝开国元帅遗志,八千长枪卫神州的神策军者!
惊鸿一舞动凤元,破阵一曲惊天下的天音乐者!
还有蓬莱山和北溟教两大门派传承道教术法,两派虽长年累月都在山上隐居,但一个能言出法随,一个能夺阴阳五行。
以六大门派为首,再加上一个神出鬼没、仗剑天下的剑圣,勾勒出一个庞大而浩瀚的江湖。
宁朝的国力当属世界第一,也有一半江湖的功劳。
“是有,我看了不少野史。”夜挽澜挑了挑眉,“你上次说你喜欢的是永宁公主,那么她的野史你也应该都读过了。”
晏听风却是摇头:“我只想从真实的事件来了解她,否则太过虚幻了。”
现在已经不会有人知道,三百年前,他已经对永宁公主了解很深了。
他们的名字被屡次一同提起,只差见面。
这么多年来,晏听风是有后悔过的。
他那时想,他们还很年轻,以后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毕竟她身为储君,未来会执掌庙堂,他为武林盟主,一统江湖,彼此交流绝对不会少,他可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再也等不着了。
“怎么了?”夜挽澜开口,将晏听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回神,神色温和:“没什么,时间太晚了,我还是送夜小姐回去休息吧。”
翌日。
林越一晚上都没睡好,闭眼就是林握瑜满脸是血的模样。
早上八点,他难耐地进入了第一医院。
在发现林握瑜的状况一切正常的时候,林越懵了。
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林越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您、您您昨晚睡得很好吗?”
一句话,让病房安静了下来。
林握瑜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林越张了张嘴:“我——”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夜挽澜环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姑姑,事情是这样的。”
“夜挽澜你闭嘴!”林越慌张了起来,扑上前去掐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