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并没有阻拦波磨的离开。</p>
重骑起步没有对面快不说，也没有足够的蓄力距离。</p>
弓弩倒是能射出去一轮，但波磨那五百护卫不是吃干饭的。</p>
这边举起弓弩，那边就能护起人肉盾牌，未必能将波磨给射到。</p>
发动斩首战的时机并不成熟。</p>
另外，波磨的反应让黄品心里十分疑惑。</p>
需要好好复盘一下，来判断波磨到底是几个意思。</p>
加之原本也没这个打算。</p>
只是望了望波磨离开的身影，便同样拨转马头往回走。</p>
“波磨这心思耍的太明显。”</p>
王昂虽然知道重骑追不上对面，可就这样让波磨离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p>
恨恨地嘀咕了一句，脸色阴沉的对黄品继续道：“若知道是来磨牙的，只带半数重骑就好。</p>
咬咬牙未必就不能将波磨给按住。</p>
哪里还给他明日一早派兵冲阵的机会。”</p>
黄品摆摆手，并没理会王昂的吐槽，而是反问道：“如果真是过来磨牙的，你觉得波磨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p>
王昂粗眉挑了挑，“他眼珠子都要吊在车阵与甲胄上，还用问为什么？”</p>
黄品拧着眉头再次摇摇头，“借机仔细打量打量那是必然的。</p>
但他说的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p>
没有质问更没有破口大骂。</p>
好似对廊地的局势根本就不在意。”</p>
顿了顿，黄品将眉头皱得更紧道：“说是不在意不对。</p>
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切都有准备。”</p>
说到这，黄品目光陡然一亮，点点头继续道：“没错，就是有底气。</p>
而且是不管面对什么，他都有十足的底气。”</p>
扭头与王昂对视，黄品再次询问道：“他是从哪来的底气？”</p>
王昂先是回头望了一眼对面，随后转回来对黄品嗤笑道：“当然是几倍于咱们的兵力，以及将咱们给围困住。</p>
不然还能从哪来的底气。”</p>
“或许你说的对，极有可能助阵的羌人远非看到的这些。”</p>
黄品的直觉并非如此。</p>
重骑如何，波磨该知晓一些。</p>
人马众多总感觉并不全是他的底气。</p>
可不是倚仗这个，又想不出波磨还有什么后手。</p>
而且结合局势与已知的信息，也只能延伸到羌人身上。</p>
低下头将波磨说的每一句话，以及脸部的表情变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黄品神色凝重的对王昂继续道：“克制重骑的办法其实并不难想到。</p>
无非就是消耗马力，或是根本不给重骑冲起来的机会。</p>
换做我是波磨，手里掌控着这么多兵马，宁可舍出去小半，也不能让重骑冲起来。</p>
而且困住重骑的时机，又是夜间最佳。”</p>
说到这，黄品扭头望了望对面，沉声道：“方才波磨的身旁好似并没有出现羌人。</p>
羌人极有可能就是舍弃出来的那部分人马。</p>
回去后你立刻带着重骑歇下，后半夜怕是要热闹起来。”</p>
王昂琢磨了一下黄品的分析，点头同意道：“应该就是如此。”</p>
忽得咧嘴笑了笑，王昂目光闪动着继续道：“可惜波磨又想得差了。</p>
别处的屯军不知晓，可咱们却是最擅长打夜战的。</p>
光派羌人夜袭，怕是不够。”</p>
“不要大意，真要是夜袭，更为耗费马力。</p>
怕是要回阵内换上几次战马。</p>
歇下前与守阵的千人先商议好，不要到时候出纰漏。”</p>
叮嘱了几句，黄品脸色变得凝重道：“到现在也没完全猜透波磨的心思。</p>
越往后怕是越难缠。</p>
如果遇到机会，最好将其给留下。”</p>
看到王昂眼中透出兴奋之色，黄品赶忙摆手道：“听好，是有机会的情况下，而不是让你出阵就直奔纛旗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