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最后那一刻的脸庞和眼前的这张渐渐重合,多年过去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雨薇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雨薇,我好想你!”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流泪了,以前总告诉自己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如此再度看到雨薇,蓦然发现刻意逃避自己的过去是一件多么愚蠢的想法。
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再怎么选择淡忘,那些回忆还是会保留在脑海中的某个地方。
如果说人死了,真的能够见到曾经魂牵梦绕的人,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太遗憾的事情。
“阿健,好好活下去。”
雨薇轻抚着我的脸庞,满眼柔情,感觉是那般的真实,她的眼,她的唇,她呼吸的味道都是那么的接近,我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即便只有片刻的温存,我也义无反顾。
可是我的做不到!该死的手脚依旧不听使唤。
“毒素还没有清理干净,再休息一阵就会好的。”雨薇轻轻替我盖上了毛毯,眼中尽是不舍。
我知道她是要走了,努力的恳求道:“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雨薇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说道:“阿健,不要自责了,当初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好好活下去,这片丛林并不是你的宿命!”
无论我怎么挽留嘶喊,雨薇的背影还是义无反顾的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再度从昏睡中醒来,天色已然大亮,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做了一个梦而已,包括昨天遇到的黄金森蚺和雨薇,营地中仍旧只有我一人,叶柔早已经不知去向。
我试了下,四肢已经能动,我又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是四肢百骸疼痛异常好像裂开了一般,手臂上利齿留下的伤痕告诉我,遭遇黄金森蚺的事情的确是真的。
就是忘了到底是怎么从黄金森蚺的巨口中逃脱的,整个营地中没有留下一丝他人存在过的痕迹,我不是很确定昨天看到雨薇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我亲手扣下的扳机,也亲眼看到她胸口中枪倒地。
那把猎刀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不远处,我舔了舔嘴唇,一股腥甜的味道袭来。用猎刀光洁的刀面当镜子用,我发现自己的嘴角有血迹干涸的痕迹,但是我很确定这不是我的血,因为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嘴里有任何的缺口。
难道昨天和黄金森蚺搏斗时留下的痕迹?但我怎么都记不清自己是不是咬过黄金森蚺。
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感觉自己有些分不清真实和环境,其实时间也不允许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救出叶柔,从昨天到现在,近二十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叶柔到底怎么样了。
营地里的东西不多,我就带了一个帐篷和唯一的一把猎刀钻入了浓密的丛林之中,在这种丛林中,无论做什么都会留下一定的痕迹,更别说一个老头和一个土著女人带着昏迷的叶柔。
以前的我一度十分抵触曾经的过往,不愿意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想重新做回一个平凡人,但有些东西一旦学会了便会深刻在脑子里。
比如追踪技术。
顺着拉哈曼和那个土著女人留下的痕迹,我一路在丛林中追踪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决定暂时停下休息,同时对他们两个的体力相当的惊讶。
叶柔再怎么瘦也有百来斤,带着这样的重物,一个老头加上一个女人居然能跑的这么快,即便我轻装上阵却仍感觉和他们有种很远的距离。
这种挫败感让我很懊悔,拖的时间越久,叶柔保持安全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低,我可不认为拉哈曼这个老小子和那个土著女人劫走叶柔是把她当成座上宾的。
“!”
就在我即将再度循着痕迹追踪时,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呼救声。
能再度听到这片丛林里其他幸存者的声音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叶柔的安危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那个女孩的呼救声距离我越来越近,与此同时,拉哈曼和土著女人留下的痕迹突然没有了,他们带着叶柔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周查看了下,还是没有任何痕迹!
耳边女孩的呼救声愈显凄厉,我咬了咬牙,紧握着猎刀朝声音的源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