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拜我为师的时候，可还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
渊墨不想在看着这样让人心烦的脸，转过身去
“保护好国家，保护好百姓，不让百姓受苦受难”
齐允嫣动作一顿，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那时她只有三四岁，稚嫩童真的声音却充满了诚恳和认真
“你可做到”
“没做到”
齐允嫣眸子黯淡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渊墨转过身来，怒视着眼前的人
他不甘心，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如此重视儿女情长，把家国都抛之脑后
一颗星星陨落，便会有另一颗星星升起，一个国家不会缺少了领导者，只是渊墨恨铁不成钢，还想再拉她一把
“师傅……”
齐允嫣轻轻喊了一声，她知道师傅想说什么，知道他想劝自己
“您可知道，我的心脏正在坏死，我很快也会死了的，不出一年”
齐允嫣红了眼睛，平静的看向站在那里怒视自己的人，她也曾做过让百姓生活安乐的梦，但她的生命好像快走到尽头了
所以她才有胆子自私一回，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什么
其实赵国的国运，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衰落了，在齐允嫣及茾那年，赵国曾经做过一个祈祷的仪式
也是那次祈祷仪式后，赵国的国运开始停止的衰落
齐允嫣在十八岁的那年，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跟了渊墨这么多年，自己大概也懂得一些
她生为帝王之命，那次的祈祷，抽走了她的寿命，所以才保得赵国无忧了两年，风调雨顺
“心脏坏死？”
渊墨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他伸手去把齐允嫣的脉搏，过了几秒后，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平静坐在椅子上的人
“你借命给国运为其巩固了？胡闹”
渊墨大怒，怎可急于一时，国家运势乃一朝一夕而成，她又何苦搭上自己的命
“师傅可还记得我及茾的前一年，各地干旱，庄稼全部旱死，滴雨未落，大江大河也有干涸之势，民不聊生，你让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齐允嫣淡淡的笑了一下，其实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觉得很值得，她死了后，也会有新的替代者
她相信师傅有能力做到找到新的领导者
渊墨听了她的话，愣在原地，最终他释怀般的轻笑了一声，在桌子旁坐下
拿下脸上的面具，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渊墨看起来约莫年纪有二十几岁，但他到底多大，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二十几年前，选中了赵国
“您还是那么年轻”
齐允嫣盯着师傅的模样感叹道
“你也会像我一样年轻，你知道为什么吗”
渊墨开玩笑道，没等她回答，他又说
“因为你快死了，你的模样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了”
说完他扬眉笑了笑，现在的渊墨，好像已经不是她那个不言苟笑严肃的师傅了，更像是一位好友
在你临死之前，来陪你坐坐，喝喝茶，聊聊这一生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觉得满意了吗
“是啊，我快死了，所以您要成全我吗”齐允嫣轻笑了一声，难得他也会开玩笑，可惜这个玩笑成真了
“也许吧”
渊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下去，也许他现在不想喝茶，他想喝点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