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他又高兴地问阿芽：“我们逃出来了，这下你可以跟我说原因了吧？”
阿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萧晓乐蹲下身好心问：“怎么了？”
女孩缓缓抬起头，满是划痕的脸无辜地看着他，眼角的泪花隐隐泛光，她捂着嘴，像是受了委屈般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萧晓乐挠头：“你骗我什么了？”
阿芽还在继续抹眼泪：“贵人们对我们那么好……我实在不赞同族人们的做法，可是，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些妖们会灭了我们族群的……对不起……对不起……”
“啊，妖族？它们怎么了嘛？”
“妖们最喜欢将进来的贵人们圈养起来当宠物，如果，如果我们能将贵人提供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对我们的族群下手。”
阿芽抹着眼角的泪花说：“他们会把族群里的女子圈养起来为他们生育，将男子抓去当劳力，至于孩子则是他们最喜爱的菜肴。我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照着他们的话去说、去做，可……可贵人们对我们那么好，我实在不忍心，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晓乐恍然大悟地点头：“哦，理解了，所以在我之前进来的人就是这么被你们骗……”
说到一半他顿了一下，而后和善地微笑：“啊，抱歉，请继续你的表演。”
阿芽不懂地看着他：“您在说什么？”
萧晓乐思考了一下，认真问：“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装作先大度地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然后表示拥有修为的我可以帮你们铲除妖族祸害？”
“接着你推脱几番，然后欣然接受我的好意，之后带我前去妖族的老巢，结果到地方了，诶~你猜怎么着，我用不出灵力了，你说巧不巧？”
萧晓乐起身叹气：“既然在我之前有人曾去帮你们讨伐妖族，那为什么我在你们族群里没有见到他们呢？况且我始终相信，一个炕上睡不出两种人，阿芽姑娘，你说对吧？”
还有一点，从他醒来那一刻就感觉灵力运转略微滞缓，像是有谁时不时地往河里倾倒沙子，刚开始并不明显，但后面沙子会越聚越多，直到阻断源头。
“咦，奇怪。”萧晓乐打量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阿芽，疑惑道：“你们的骗术也不算高明啊，为什么之前的人都会上当，乖乖跟你走呢？”
“嘁。”
被揭穿后阿芽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听见萧晓乐的话，她不屑地嗤笑道：“你们来本就是觊觎妖族大人们的秘宝，能有人带路，即使知道这一切是骗局，仗着有几分修为，你们又何曾放在眼里？”
萧晓乐点点头，接着期待地看着阿芽：“原来如此。要做这种事，你们应该不止一个窝点吧？那能带我去其他窝点看看吗？”
阿芽的神色渐渐从鄙夷转为费解。
这就好比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人不仅没有想着逃跑或是救出其他人，还和人贩子打商量说看看能不能去他们另一个大本营瞧瞧。
萧晓乐忽略她的探究，打着商量：“你看啊，你们想方设法让外来人修为阻滞，目的就是在他们真正到达妖族聚集地时没有反抗力是吧？”
“你带我在外面溜达久一点，这成功概率不就更大吗？这是笔稳赚不亏的买卖呀！你还在犹豫什么？”
阿芽费解的目光逐渐转为看二傻子的模样。
她见过对她以及族群威逼利诱的，虚与委蛇的，互相利用的外来者，就是没见过像萧晓乐这样明知晓他们目的，还眼巴巴往上凑，生怕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萧晓乐还在问她：“嗯？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沉默良久，阿芽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该不会是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