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把当年的事大致与顾清玄解释了一番。
“‘虽然墨奕先斩后奏是有不妥，但当时秦雨舒已然暴走，残害无辜同门，为祸地方，就算是接受审判，她也难逃一死。’”
青云长叹：“这是当年大部分长老对墨奕做法的一致评价。”
“后面云宗门再也没收过妖修，人妖殊途，自认纯正的修者是容不下其它异类来分走资源的。”
“可那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与云湛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记错的话云湛也才二百岁不到，这千年前的瓜葛，又是怎么牵连到他身上的？
月清终于露出一个不忍的神色：“云湛的生父是墨奕，而他的本命剑是用秦雨舒的蛇骨做成的。当初他不仅将秦雨舒推下了悬崖，为避免她再从万妖窟出来，抽取了她化人的蛇骨。”
顾清玄：“……”
这属实是相当炸裂了。
经他这么一说，青云也想起来了：“哦……百年前是听说他有一个道侣来着，后来不知怎么殒命了，怎么？云湛是他们的孩子？”
“是也不是。”月清道：“他们确实有一个孩子，但在一次意外中，他的道侣和孩子双双殒命，道侣魂飞魄散尸骨无存，那孩子也仅剩一丝魂灵。”
“他用蛇骨与那孩子的魂灵造就了如今的云湛，剩余的蛇骨成为云湛本命剑的材料。”
“但他没想到，蛇骨被下了诅咒，化人的妖，已是灵性非常，耗费一切怨念所构建的诅咒，歹毒无比。”
“他花掉近一半的修为也仅仅只是暂时压制住这诅咒。”
“我说闭关前还是年轻人的紫云，怎么我一出关就变成了个老头儿。”青云恍然大悟般说。
顾清玄问道：“那现在是被幽冥的诅咒给勾出来了？”
月清摇头，淡淡地说：“你们太高看他了，他那一半的修为保不了云湛这么久。是位名叫‘皂’的丹阵师帮了他。”
“那名丹阵师出现得很突然，所展现出的手段诡谲莫测。他以丹为媒，在云湛的本命剑中篆刻阵法，并与云湛相连。他告诉墨奕，丹阵需用无数灵材温养，才能将云湛体内的诅咒一点点地转移到本命剑身上。”
“相当于把一个大的本体转移到小的本体身上？”顾清玄若有所思，这个法子也确实行得通。
但随后他意识到不对：既然只是用以转移诅咒的本命剑，那又是怎么诞生出的剑灵？
月清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平静道：“你猜得不错，我不是剑灵。硬要说的话，我应该是蛇骨诅咒的具象化。”
顾清玄闻言仔细地打量他，一身风清月白，完全看不出他才是导致云湛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罪魁祸首。
月清继续说下去：“当初那名丹阵师说：‘剑毁，丹成’。虽然蛇骨被毁会散去云湛一身修为，但他至少不用受蛇骨的折磨，也不用担心某一天会惨烈地死去。”
“本来前世一切都已落定，只是没想到重来一世，反而成了如今的局面。”月清叹道。
“嘶。”青云倒吸一口凉气：“等等，我听你这语气……前世难道不是封林引诱云湛入魔，然后云湛杀了云宗门弟子，最后被……呃……”
说到这儿，青云顿住了。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剑灵代为受过，云湛被剔除魔根逐出师门，沦为一介普通人。
顾清玄木着一张脸在旁开口道：“如果云湛不入魔，不杀人，就没法名正言顺地剔除根骨，是吗？”
月清笑了笑：“是这样不错，况且……青云长老不也觉得如墨奕一般阴险狠辣的人入云宗门，太过于荒诞么？”
顾清玄无言以对：你们比萧晓乐还让我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