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杀的
寒风刺骨!
激烈的厮杀中精神高度紧张,感觉不到疼痛。但战斗一结束,手臂和腿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海东青这才意识到,除了手臂上那一刀,小腿在之前的乱枪中也中了一枪。
忍着疼痛在雪地中找回了背包,再找了个背风处,点燃便携式防风煤油灯,随手抓了几把雪放进小锅里。
喝了两口热水,身体才暖和了些。
缓缓的卷起衣袖,刚卷到伤口边缘,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将伤口和衣服紧紧的冻在了一起。
海东青只得用匕首将伤口处的衣服割开,露出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肉下的白色骨头清晰可见。
从天而降的那一刀,太过突然,太过霸道,太过锋利。
当时若是稍微再慢一点,恐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还好这里不是热带雨林,不用担心感染。
也还好之前在米国狙击手那里捡了个急救包,里面药品、绷带、手术刀等急救物资一应俱全。
打好手臂的绷带,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没有再去卷裤腿,直接用匕首将小腿中弹部位周围的裤子割破,挖出一个大洞。
子弹深入肌肉,看不见弹头,需要切开一个大口子才能取出来。
海东青取出一支麻醉针,犹豫了片刻,扔在了一边。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几个小时候过去,掉在身后的雇佣兵也随时可能追上来,她不是麻醉师,剂量要是掌握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海东青将纱布卷咬在嘴里,右手握着手术刀切入腿部肌肉,本已被冻住的伤口溢出汩汩的鲜血。
海东青牙齿紧紧的咬住纱布,面部肌肉微微抽跳动,大冷的天,汗珠从额头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子弹进入太深,手术刀一层一层的割开皮肉,能清晰的看到血肉之下的血管和跳动的筋脉。
海东青手上很稳,没有割到血管和筋脉,最后在深入腿部肌肉达5厘米的深处找到了弹头。
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弹头夹出,中途不小心碰到了筋脉,疼得浑身一抖。
十几分钟过去,子弹终于取了出来,等缝合好伤口,绑好纱布,早已是汗流浃背。吐出嘴里的纱布,纱布被咬破了两层。
海东青喘着沉重的粗气,吃力的从背包里取出另一件特制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熄灭了油灯,盘腿调息。
体内气机缓缓游走,滋养着全身每一处窍穴和筋脉。
以海东青为圆心,周围附近渐渐腾升起白色的雾气,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夺天地之造化以养己身体,逆天地之法则自成天地。
所谓霸道,这个‘霸’字并不是对于人、对于这世间万物,而是对于这天地、这宇宙、这万界法则。
天边泛起鱼肚白,海东青缓缓起身,她的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比之前更上一个台阶。
生死破茧,不仅适用于死中求进的外家武夫,同样也适用于她霸气无匹的霸道之道。
雪,终于停了。
迎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海东青缓缓走上山坡,站在山坡的最高处,眺望远方,俯瞰大地!
她第一次觉得,天地如此之小!
、、、、、、、、、、、
、、、、、、、、、、、废弃的化工厂旷野无人,离得最近的是一个叫鱼台村的小村庄,这间化工厂就是当年鱼台村招商引资进来,后来因为化工厂污染到江州重要的供水源大鱼河,在
两年前被政府强制搬迁。
村里的人天天咒骂村长坑害了鱼台村,有人咒他全家掉进大鱼河淹死,有人咒他全家出门被车撞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咒骂起了作用,就在昨天,村长一家人坐着小面的去镇上,真掉进了河里,一家五口人,除了上大学的儿子在外幸免于难之外,全家人齐齐整整
遭了报应。
不仅是村长家的人,车上还有另外八个到镇上办事的村民,全都跟着遭了殃。
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高度重视。
但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因为事故清晰明了,以前化工厂在的时候,常年有重型卡车经过,沿江公路的路基早就被压得脆弱不堪。
化工厂不在了,这条本就是为化工厂而修建的路,也失去了维护和重修的价值。毕竟,重修这样一条路,要花的钱可不少,村里没有,镇上也捉襟见肘,至于县里面,全县这么大一个盘子,每个镇每个村都在要钱,方方面面都要花钱,它只
会把钱给最需要,最有回报价值的地方。面的车经过的那段路,路基本就不稳当,再加上前几天山上有巨石滚落砸中,小面的和超载的一车人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车带人全都掉进了河水
里。
村子里一下子死了十几口人,哭声、锣声、鞭炮声,没日没夜的响,中途就没断过。
厂区内四处是锈迹斑斑的大口径输油管道。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荒凉。
草丛中,一只觅食的小鸟突然抬起头,小脑袋左右摇摆,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下一刻,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未知的危险,振翅高飞。
就在小鸟飞离的附近,全身伪装的狙击手眉头微皱,他虽然没有感知到任何不对劲,但有时候动物的第六感比人要灵敏,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