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坐在客厅里,开着灯,细细分析着这场战争的走向。
岷江北岸的竞拍掏干了薛家的腰包,还让薛家背上一屁股的债务,但这并不意味着薛家就倒下了。如果各大银行愿意继续为薛家提供资金,薛家也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薛家拿到的地溢价高达百分之三百,如此高的溢价必然让银行担心薛家无法回笼资金偿还贷款。
按道理说银行未必敢给薛家提供大量贷款。但事情没有绝对,薛家在江州深耕几代人,其底蕴远远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其关系网和人脉网必定比想象中要深厚得多。
海东青参加了山西商会、新洲商会以及段一红联络的财阀企业的联席会议。深夜时分才回到天启花园。
见陆山民房子的灯还亮着,站在房前犹豫了片刻,敲响了房门。
陆山民打开房门,对海东青笑了笑,正准备打招呼,海东青已经冷着脸走进了客厅,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陆山民关上门,坐在海东青对面,打趣的说道:“怎么了,江州最近最火的巾帼英雄也镇不住那帮人”?
海东青冷哼一声,“薛家还没倒下一个个就开始抢蛋糕,争得面红耳赤,一群欠收拾的势利眼”。
陆山民眉头紧锁,“他们不会想这个时候撂挑子吧”?
“他们敢”!海东青冷冷道。
陆山民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镇得住”。
海东青望向陆山民,略带不满的说道:“你不会在牢里关傻了吧,火烧眉毛也一点不着急”。
陆山民笑了笑,“那叫看所守,还不是监狱”。
“有区别吗”?海东青冷冷道。
“咳咳,好吧,你说没区别就没区别。我不是不着急,事情到了这一步着急也没用,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薛家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奔走各家银行,他们敢堵上身家性命,必然有所倚仗”。
陆山民点了点头,“看来还差一把火”。
海东青冷哼了一声,
揶揄的说道:“这把火也快了,就是不知道是烧死薛家还是烧死我们自己”。
陆山民无奈笑了笑,“我们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怎么相信”?“东海那边已经快到了崩塌的边缘,共荣商会也快接近极限,眼见随时都可能轰然倒塌。薛家没倒,我们就已经倒下了”。
东海的事情,陆山民也很无奈,阮玉和山猫他们能够把一盘必死棋苦苦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做到极致了。若不是他们对内稳住人心,对外争取各方力量,山海集团去年就倒下了。
“我相信他们,只要东海一战胜了,薛家投到东海的八百亿就彻底打了水漂儿,到那个时候就是压死薛家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真能确定叶以琛能说服朱家老爷子”?
陆山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东海市政府很需要上面给一个信号,他们也在等”。
“可我们已经等不起”。
陆山民脸上充满了自信,坚定的说道:“等不起也得等,只要这一战胜了,我们就能从被动变为主动”。
海东青不明白陆山民拿来这么强大自信,不过她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
“马鞍山放你出来,是不是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陆山民皱了皱眉,“马鞍山不愧是个优秀的警察,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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