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一步，有人抓住她胳膊，将莽撞的女士拉了回来。
“季澜？”
白笙转身道。
季澜撑开一把伞，罩住两人头顶，笑容和声音都很温柔，“走吧，我送你出去。”
他们从教学楼出来，并肩走在操场上。白笙个子不矮，但跟季澜对比就显得娇小。恰到好处的体型差，倾斜的伞面，通通是甜蜜滤镜。
有摄影系的学生拍下这一幕，上传到校园网，参加系里举办的摄影比赛。
周围人头攒动。
离开今天第十三个打招呼的学生，白笙把头转过来，推了下金丝眼镜，奇道：“那几个好像不是物理系的。”
季澜回头看了一眼，“有何不妥？”
白笙早就发现不对劲，“你不觉得今天给我打招呼的人太多了？”
季澜轻笑一声，“大家都认识你，这不是好事吗？”
操场积雪有专人清扫。今日天气不好，一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一上午，刚清理完，又落了一层。
季澜说是好事，白笙没吭声。
要知道，她平时讲完课就走，很少在京大逗留，课堂也是禁止录像，禁止拍摄。
按理来说，不是她的学生，没上过她的课，不应该会认识她。
白笙感到疑惑，但没多想，也来不及多想。
覆了雪的地面又湿又滑，一个追逐中的女同学跑过来，撞到了她，两人眼看着都要摔了——
季澜眼疾手快，扔了伞，接住白笙。
女同学是物理系的，季澜的学生，也认识白笙，爬起来弯腰鞠躬，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白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季澜在学生眼中的形象向来温润，女同学第一次看到他冷脸，心里咯噔一下。
她手足无措，慌乱地望向白笙。
系里都传季教授和白教授关系不一般，难道是真的？我完了……
女同学心灰意冷。
白笙被她撞了一下，眼镜都掉地上了。
她对季澜说了声谢谢，拨开他的手，弯腰。
季澜比她快，先一步蹲下，把眼镜捡起来，擦干净递给她，“没摔坏吧？”
白笙顿了下，将金丝眼镜接过来，重新戴上，“没。”
她偏头，瞧见那女学生万念俱灰的表情，想说没事，以后注意就行。
谁知还没开口，后方蓦然响起雄浑的声音，语气挺冲，指责道：“下雪天禁止追逐，你们群里没发通知吗？”
谭校长大老远望到白笙，脚步一转，刚准备去打个招呼，就看见本校学生冲出残影，如一颗发射的炮弹，对他好不容易请来的“神仙”实施了精准打击。
笑盈盈的神情僵在脸上。
谭校长震惊。
谭校长害怕。
这位的含金量，要是撞坏了，把他全家卖了也赔不起啊！
背在身后的手瞬间放下，谭校长精神高度紧绷，一路跑过去，衣角翻飞，给他撑伞的秘书追都追不上。
旁边，助教给沈晏礼打着伞，见此情形，很懵，“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