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
只见草萧疏,水萦纡。
至今遗恨迷烟树,列国周齐秦汉楚。
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
想起前世记住的这首不知道谁做的诗,李恪呢喃着吟出,感慨万千。
李恪轻叹一声,抬起头来,骊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山体自下而上堆积着层层沟壑,雪和山体黑白相间,仿佛是不同的线条交替互切,山因雪有了节奏,因黑白线条有了主动与被动,多处还积着纯白的雪,仿佛明暗勾勒得当。
沟壑间的凸凹之处不同程度地折射着的光芒,尤如画中的高光点,这场雪挂在山上,稀疏有致,构成了雪与山的天意组合,如果这雪厚皑皑的,便成了《沁园春·雪》里的塬驰腊像,如果是再薄一点,就合了白露凝霜的意境,却又没了画的感觉,颇有一种“青山无墨千年画,流水无弦万古琴”的意境。
只是配上这骊山脚下十里无炊烟的凄凉,别有一番萧索寂寥的意味。
李恪等人沿西绣岭而上,山路居然很平坦,只是雪很厚,行进间颇费力气。
早晨山间很静,风也不大,天也不冷,骊山上的雪错落有致,山坡上那些骨干的植物捧着雪,与地面上的雪有了立体画面,时尔有风吹过,雪又再次飞扬,便有了阳光下飞雪的小景象。
路过一条峡谷,谷中有湖。
湖面因为有活水注入,并未结冰,中心部位没有积雪,湖面澄明如镜面,折射着各个方向的光芒,湖边的小路旁,一株株腊梅树开满黄花,花气四溢。
已是严冬,昨夜一夜北风,梅花盛开。
此地便是李恪的目的地,灾民棚舍区。
沿着湖的四周,全是破烂不堪的棚舍,有人要问这些棚舍为什么要建在湖的四周,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人要生活离不开水。
这些棚舍都是由一些破旧门板、木板、竹竿等物搭出骨架,然后再挂上破布帘等物遮风挡雪,放眼看去乱七八糟,临乱不堪。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灾民在棚舍里瑟瑟发抖,一是因为冷的,二是因为饿的,之前的章节也有介绍,大唐跟我们现代的饮食习惯不一样,不是一日三餐,而是一日两餐,大唐的平常人家早上是不吃饭的,就更别说这些灾民了。
眼尖的一个灾民发现李恪等人的到来,立马惊喜的大喊道:“汉王恩公来看我们来了,大家快出来迎接!”
随着他这一声呐喊,所以的灾民都被惊动了,都不约而同的向李恪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