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头已经送到该送的人床上了”
此时此刻，狗吠声不止。张衡抱着小妾幽幽醒来。他眯着双眼，隔着薄薄的桃子，在小妾的翘臀上掐了几把。小妾呻吟着醒来，娇声抱怨，“老爷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张衡伸出双手，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手上，粘稠粘稠。他不明所以，抬起双手去摸。黑暗中，他摸到了人的面部轮廓，似乎……是男人的脸。他的手黏糊黏糊，睡懵的他以为是男人，下一刻，他突然清醒，小妾不就在他的怀里吗？
“快……点灯”
张衡踉跄着滚下床，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去找火折子。他翻箱倒柜，惊醒了小妾。
“老爷，你在干嘛？”
张衡不答，终于在一堆杂乱的东西中找到了火折子。他颤抖着双手，点了好半天，才把灯点起来。
他悠然转身，顷刻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地往后倒。
小妾失声尖叫，瞪得溜圆的双眼后，白眼一翻，眼皮合上，晕了过去。
挂在帷帐上的三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淌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毯子上，犹如盛开的花朵，醒目刺眼。
次日，传来了张衡半瘫的消息。有的人额手称庆，有的人怒不可歇。
县丞一袖子散落书案上的书籍，房中的器皿等物全部散落一地。张衡买凶杀人的事，被云大师知道了。云大师转手把人杀了，并将三颗血淋淋的头颅送到张衡的床上。张衡被吓得半瘫了，半边身体软绵绵，没有任何知觉。张府一团糟，张衡粮行倒闭，剩下的钱买凶杀人，结果没有杀死沈云殊，自己反而落下一身病。
张衡的姐姐捏着帕子，从早上嚎到了现在。
“老爷，张家一分钱都没有了，你救救……阿衡，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我没钱……”，张衡的粮行是他投资建成。粮行倒闭，他的心血销毁。他恨不得剥了高砚和沈云殊的皮，喝他们的血，抽他们的筋。
张衡的姐姐哭哭啼啼，双眼肿胀如桃子，“老爷，你不是有祖上的字画？把张太白的书法卖了，让张家度过难关。我父母只得他一个独苗苗……”
“哭哭……就知道哭”，县丞拂袖而去。有没有张太白的书法，他一清二楚。眼下，家产全被张衡那个败家子败光，他需要钱，那人也需要钱。
张衡的姐姐张芊气得跺脚，让人备桥子离开。张芊先去张府看了张衡。倘若再拿不出钱，张府三进的院子也得卖出去了。
张衡躺在床上，半边脸也瘫了。嗫嚅了半天，也说不清一句话。张芊低下头，靠近张衡嘴巴，这才听清。
“太……白”
张芊立刻扬起一张愤怒的脸，“我问了，他不愿意将太白的《秋山帖》拿出来卖”，县丞逢人就说他手上有祖上传下来的张太白《秋山帖》。有不少人鼓动他把《秋山帖》卖了，价钱一度飙升到三万两。
实际上，名震天下的《秋山帖》早已经失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