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劳张副帮主。”
段崆微微点头，话音始终平静如常。
随即，他目光转向李清，意味深长道:“如李堂主所料，四方门果真背弃了盟约。”
“……”李清静默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初，她的确谏言过段崆，要其小心常德背刺，可不曾想来得竟然这么快。
“都是本座的错。”
段崆沉默片刻，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而后他慕地抬头望天，自怨自语，“师父，莫非今夜……天虹帮真的要亡于弟子之手吗？”
他错了，错在自大，错的离谱。
段崆从不缺雄心壮志，武功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此刻又有何用？
这一切，都在段崆的失策面前，在盟友的背叛之下，显得那般娇弱无力。
张现和李清相视一眼，亦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些许悲观之意。
他们是江湖之人，从不怕丢了性命。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天虹帮的基业，这是不知多少代人努力的结果。
若在今夜毁于一旦，作为天虹帮弟子，他们亦无颜去见在天之灵的门中先辈。
“大帮主—”
这时，副帮主刘云龙回转上山，走到近前。
在与张现，李清二人相互见礼过后，刘云龙直言道:“大帮主，所有堂部皆已退守白静峰，众弟子伤亡着实惨重，只是……。”
“只是什么？”
段崆心乱了，急切问道:“刘副帮主但说无妨，眼下情形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刘云龙想了想，接着道:“只是，除了个别畏战逃走的弟子之外，还有不少人因为受到林桓的言语蛊惑，转而投降了鼎剑山庄。”
此亦是天虹帮的丑事，尤其对段崆来说更甚，刘云龙心有顾忌，方显迟疑。
“唉～”
段崆听了，不觉感叹道:“俗语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寻常夫妻尚且如此，性命攸关之下，本座又怎会怪罪于他们。”
“大帮主仁慈。”刘云龙适时回道，任谁都听的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无奈。
随后刘云龙，张现与李清，三人都不再言语，皆是静坐高台养神蓄锐。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死大战，无论是成或败，他们都有理由竭尽全力杀敌。
片刻后，刘天心来到高台上。
段崆开门见山，问道:“天心，如何了？”
“禀师父～”
刘天心拱拱手，仔细回道:“我们安插在三派的钉子该是都被拔掉了，对方这次攻山实在太过突然，弟子无能，竟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寻到。”
“嗯，这样～”
段崆思索片刻，道:“那依你看，他们会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依弟子看，至少在半年前，四方门还不曾背约。”刘天心笃定道。
“不错，与为师不谋而合。”
段崆转身，设想道:“月余之前，四方门弟子还在与另外两派血战，常德即便再反复无常，亦不会不顾忌大批门下弟子的生死。”
“是的，师父。”
刘天心亦想到许多可能。
“可惜，到此时一切都没用了。”
段崆闭上眼睛，自知无路可退，他即便知道了个中缘由，也晚了。
突然，段崆惊疑道:“天心，你可曾见到赵青鱼！？”
“赵堂主？”
刘天心刚要说话，就被一声长啸打断。
嗷————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