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九幽阴风雀和暗影血蝠的踪影,有些人反而又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两个天阶妖兽另有阴谋诡计,一定还会再来,杀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九幽阴风雀和暗影血蝠自然是小黑羽和小黑怪,能够驾驭它们的自然是任无恶。 在第二个天阶兽人现身后,任无恶便悄然将它们放出,然后在合适的机会出手,杀了兽人一个出其不意。 在驾驭这对已成好朋友好兄弟的妖兽时,任无恶忽然就想,元儿当年非要收服它们,难道就是为了应对如今这样情况,她是早有打算了。 他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不然元儿也不能如此安心的呼呼大睡,她想的可真是周全。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任无恶也没有立刻收回小黑羽它们,就让它们在暗中尾随着广元号,它们互为助力,能将自身气息隐匿到毫无痕迹可寻,因此就算是沈一刀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察觉到它们的踪迹。 没了外力的影响压制,广元号在船长的驾驭下逐渐恢复正常,风雷六合阵很快运行起来,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广元号也有不小的伤损,船体有些地方也需要维修,而船员也有大量的死伤,至于客人也有一些伤亡。 任无恶那个小组就有一死一伤,活下来的人也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距离目的地还有很远。 人们担心还会有意外,果不其然,意外真就来了。 在远离大蛇岛,并且回到正确航行后不久,广元号又遇到了大量妖兽的袭击,其中又有一个天阶妖兽……千目海蛇! 在千目海蛇的驱使下,广元号又被无数妖兽围攻,然后又遭到了千目海蛇的重击,沈一刀再次出手引开了千目海蛇。 广元号在船长的催动下,又极其艰难地冲破了妖兽的层层包围,而任无恶等人又再次走上甲板和船员们合力抵御妖兽,众人齐心合力,总算是又渡过了一劫。 而这样的情况竟然是接二连三的陆续出现,袭击他们的有妖兽也有兽人,有时候还是妖兽兽人联手,天阶妖兽兽人亦是必不可少,而且都是来势汹汹,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但在众人齐心合力的抵御下,又让这些妖兽兽人铩羽而归。 一次次下来,人们都觉得这些妖兽兽人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诱惑,才会向广元号发动袭击,不然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情况出现。以往这些海域是不会有天阶妖兽兽人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将它们引来,是某人还是某物? 不少人开始暗暗寻找起可疑的人和物,但找来找去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沈一刀和船长也暗暗查找了几次,也是毫无发现,可他们又都认为,船上定有古怪,只是他们不知道古怪之处是什么罢了。 就这样在一次次围攻袭击下,广元号又飞行了大半年,总算是渡过了西元中海,进入到了后海,距离西元境是越来越近了。 在后海以往是从没有天阶妖兽兽人出现,但人们却是无法安心放心,实在是这次旅程太过古怪诡异,已经不能以正常情况来看待。 果然进入后海没多久,又有一个天阶妖兽深海雷鲸出现了。 深海雷鲸,顾名思义终年是在深海内活动,极少出现在海面上,可现在偏偏就来了,显然就是被某种东西吸引来的,究竟是什么玩意能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呢? 深海雷鲸体型巨大,浮出海面后,俨然就是一座海岛,它身体为深灰色,表面上有着蓝色闪电闪动激射,气息吞吐中,便能将方圆万里的雷电元力驾驭掌控。 雷鸥与其相比确实是颇有不如,而且除了驾驭雷电外,雷鲸还能催动无尽无穷的元水之力,它虽然不能飞行,可稍稍动作一下,便能让巨浪怒涛冲天而起数万丈,破坏力之强难以估量。 见到深海雷鲸从海面冒出后,人们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低,都觉得出现在前方的是一座无法飞跃的阻碍! 深海雷鲸刚浮出海面,其强大的气息便将广元号笼罩,等到深海雷鲸身体露出海面一半时,广元号已是无法移动,经过数次激战,广元号已是受损严重,而驾驭广元号的船长也是精疲力尽,船长如此,沈一刀也是一样,两位渡劫期修士已是无力和天阶妖兽抗衡了。 就在众人觉得这次真是在劫难逃时,忽然在深海雷鲸头顶上空忽然出现了一团黑影,就如一片乌云将雷鲸笼罩,继而就听到雷鲸发出一阵低吼,而那黑影还在徐徐向雷鲸靠近。 大家凝目望去,很快发现那黑影赫然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个九幽阴风雀,而在九幽阴风雀的阴影下还有一个小小的黑影在不断的闪动,那小小的黑影正是暗影血蝠! 这对天阶妖兽又出现了,而且又像是救星似的和其他妖兽交手了! 雷鲸遭受攻击,广元号乘摆脱了雷鲸气息的束缚,又像是漏网之鱼似的远遁逃离。 而深海雷鲸在九幽阴风雀,暗影血蝠的联手攻击下,不得不慢慢潜入海底,完成救援任务后,九幽阴风雀和暗影血蝠再次消失不见。 逃过此劫后,人们都已确定,广元号上必有妖兽兽人垂涎的人和物,而九幽阴风雀和暗影血蝠也非凭空出现,定是某人在驾驭驱使,就是不知道船上何人能有这样的手段神通,能够驾驭两个天阶妖兽,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大家虽有怀疑却不敢有所行动,现在人们只想着快点到达西元境,结束这次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旅程。 好在躲过深海雷鲸后,接下来的航行还算平静,而接到通知,西元境那边的广元斋还派出一队人前来接应,人数虽然不多,不过十数人,但为首的却是一位渡劫后期修士。 他们乘坐的是一艘二三十丈大小的小型飞船,速度要比广元号快上数倍,在他们的护卫下,广元号终于抵达了西元境。 西元境也分为三十六州,广元号这次航行的终点站就是东隆州洪鞍城。 在广元号降落停稳在码头上时,船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松口气,正所谓劫后余生,众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还有便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下船后,还没有走出很远,人们就听到了一阵巨响,回首望去,就见广元号在轰鸣声中碎裂坍塌,最终成了一堆废墟。 船员们则在附近默默望着,神情肃然,在别人看来这也许只不过是一艘船,而在他们心里广元号则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也是同生死的战友。 任无恶见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孟华就在他的身旁,见状也是叹息道:“此次来趟西元境真是历经磨难啊,广元斋损失惨重,一艘船没了,还死了不少船员,不过好在我们还活着,真是侥天之幸啊!”他顿了一顿,又问道:“任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任无恶沉思片刻道:“我初来乍到,尚需时日适应熟悉一下环境,暂时先找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孟华笑道:“不如任兄先到寒舍暂住几日,若是任兄不嫌弃的话。” 任无恶微微一怔,道:“孟华在这里还有居所?” 孟华点头道:“算是吧,因我常来此地,便购置了一个院子,如此也方便许多。任兄,你有所不知,像我等这些并非长居西元境之人,在客栈这类地方住久了,会有一些麻烦。” 任无恶奇道:“什么麻烦?” 孟华低声道:“会被当地的一些门派势力盘问纠缠,其实就是故意找茬,无非是想要些灵玉罢了。” 任无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孟华犹豫了一下,道:“不过以任兄的修为,应当不会遇到此类骚扰,但是当地的门派又会邀请任兄加入。” 任无恶皱眉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孟华苦笑道:“那就麻烦了,要么赶紧离开,要么……就是一战定胜负。” 任无恶奇道:“何谓一战定胜负?” 孟华随即解释道,所谓的一战就是在任无恶拒绝对方的邀请后,又不想离开本地,便和对方的一位高手交手斗法。 如果任无恶胜了自然就能继续留在当地,还会得到格外的关照,若是输了,只能加入对方,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当场打死击杀,总之一旦和本地门派势力有了纠葛,就是不小的麻烦,而这样的情况在西元境是极其普遍的,算是一种风俗传统。 这个传统任无恶之前可不知道,听后不觉苦笑道“想不到此地还有这样的风俗,我可要小心些了,多谢孟兄提醒,如此我就要在孟兄那里叨扰几日了。” 孟华喜道“何谈叨扰,我是求之不得,我与任兄已是患难之交,任兄在寒舍想住多久都行。” 接着二人进城去往孟华的居所,而在进城时还需要一些手续,要不是有孟华在,任无恶想进城都不容易。 孟华的家位于城东,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里面还有不少下人,陈设装饰等等皆是精美绝伦,美轮美奂,由此可见,孟华的身份绝非普通商人那么简单。 他们是在中午时分进城抵达孟家的,孟华不仅给任无准备了上好的客房,还有专人侍候,对他的照顾真可谓是无微不至。 孟华还说让任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无需拘谨,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任无恶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而且在孟家一住就是半年多。每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和孟华谈天说地,品茶闲聊,有时候两人也会在城内外闲逛散心,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从孟华口中,任无恶对当地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如今洪鞍城有两个势力较大的门派,一是血剑门,另一个是红手宗。 这两个门派在洪鞍城都有百万年的历史,其中红手宗算是一个世家,主要以覃家子弟为主,家主覃涛也就是红手宗宗主,渡劫后期修士,是即将前往中土。 能够接任宗主之位的则是覃涛的长子覃秀,此人虽是渡劫初期,但却是覃家最为年轻的皇者,也正是其天赋过人,潜力巨大,覃涛才会将宗主家主之位传给他。 这些年红手宗有不少高手涌现,据说覃家如今至少有五位皇者甚至更多,与其相比,血剑门就有些逊色了,不久前前任门主严江已是前往中土,现任门主徐梵也是渡劫初期,而除了徐梵外,血剑门内只有两位长老是渡劫中期,和红手宗相比差距已是不小。 最近两派常有冲突发生,红手宗则是咄咄逼人,不断抢夺血剑门的地盘,也许不久后,两派之间就会有场大战。 这日孟华带着任无恶去了城外的红塔山,此山因为山顶有座红塔而得名。 二人先在山中游玩了许久,然后到了山顶,并且还上了红塔,在塔顶俯瞰着洪鞍城。 孟华告诉任无恶,洪鞍城其实分为东西两城,东城是归血剑门管理,西城便是红手宗,两城的分界线就是城中的那条南北走向,长达百余里的晟隆街。 说到晟隆街,孟华便伸手遥遥一指,道:“任兄请看,那便是晟隆街,街道是以白石铺成,因此也叫白石路,从这里看去,宛如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甚是醒目。” 那条街道连通南北,确实是形如匹练如同玉带,正好将一座城分为两半,任无恶赞叹道:“从这里看去,那条街恰似一条长河,白石如水,清澈干净。” 孟华笑道:“任兄说得妙啊,只可惜,不久后,这条街就会被血水染红,如同一条血色长河了。” 任无恶微微动容道:“难道孟兄所说的两派之战就在城内吗?” 孟华苦笑道:“正是。”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任兄,你我相识已久,想必你对我的身份也有所怀疑吧?” 任无恶笑着回答:“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孟兄的身份对我来说,并无足轻重。” 孟华赞叹道:“任兄果真豁达,我自愧不如。实不相瞒,我乃血剑宗弟子,现任掌门徐梵正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