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跟进国书事件的后续发展之前,先得把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拉出来说叨说叨:即当朝首辅叶向高。</p>
叶首辅自重掌枢揆以来,一直保持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作风,在工作时间之外很少与同僚们打交道,也几乎不在家中待客。</p>
当然这不是说他故作清高,或是瞧不上别的大臣,他这样做得目的是为了展示一种不偏不倚的执政态度,抹去自己身上过重的东林党痕迹,尽可能团结其他派系的官员。</p>
为此他甚至没有干预弟子王化贞回京之后的职务任命,以避免向下属释放错误的信号。</p>
你可以认为他这是爱惜羽毛,但如果靠拉帮结派就能使朝堂的权力格局稳定下来的话,那他一定不介意自污名声。</p>
叶向高的职业生涯很高,他的,以应付上面交差。</p>
当然那时他是真的认为张居正蔫坏,既掌控皇帝,又压制朝臣,还摆弄朝政,简直是权臣的模版。</p>
可如今他才明白,要做一个权臣不是身居高位就足矣,还得具备巨大的勇气,和对抗反扑的实力,反正他是没这个胆量。</p>
就拿朝鲜国书的事情来说吧,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知道这是东林党人在西平堡大捷之后的一次反击,意在阻止熊廷弼再立大功,进而消除楚党重获大权的可能。</p>
本来他已经达到了位极人臣的高度,完全可以从国家利益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以一种超然于党派之争的立场来处理此事。</p>
但是他不敢。</p>
他还记得张居正死后,等人全都跑来求见首辅,叶向高只能称病谢客。</p>
当晚,孙承宗着便服,从侧门溜进了首辅大人的宅邸。</p>
书房内,炉火袅袅、茶香四溢,帝师与首辅的脸上都笼着一层阴霾,沉默已持续了很久。</p>
叶向高突然轻叹道:“陛下也不愿意表态吗?”</p>
“陛下想先听听阁老的意见。”</p>
“哎……恺阳应知我的顾虑。”</p>
孙承宗苦笑道:“我就知道朝鲜使节不会无缘无故请求面圣。这不说破还好,而今对方明言用援助换蟒袍,岂非在逼我们做决断?这蟒袍赐或不赐都会引起风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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