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把最后的任务交给我时，也是这样想的吗？我是幽谷战神的财产，她如何处置我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p>
北殷红一愣，她抬起头认认真真瞧了四尾蝎一眼，收起了在改的方案。</p>
四尾蝎直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道：“你交给我任务的时候，预见到我的下场了吗？你的心中有过那么一点犹豫吗？”</p>
回应他的是一记无形无色的风刃，风刃以极快的速度切来，近到四尾蝎眉心两分米之处才显出轻微的灵力波动。</p>
四尾蝎脸色大变，三条蝎尾绕成一束挡在额前，却被风刃轻松切开。好在那几条尾巴争取来的时间足够他仰头避过这致命一击。</p>
“师姐，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他凝视着北殷红，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大笑起来。</p>
“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你明明再清楚不过了，我不是人，哪怕现在站在这里的这具身体是我的原生体，只要不销毁我的备份都是杀不了我的！而我的备份——哈哈哈哈我的备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备份在哪里！”</p>
北殷红不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两人悬在半空，停止了所有攻击和防御。待四尾蝎的笑声停止后，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奇怪的寂静。</p>
最终，四尾蝎主动打破僵局。他向北殷红伸出手，手心上躺着一包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的跳跳糖。</p>
心冷得似冻鱼的红姐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动容。</p>
就在她眉眼松懈的那一刻，毒刺贯穿她的胸膛，四尾蝎咧开嘴，脸上流出扭曲又畅快的神情。</p>
北殷红拔出胸口的毒刺，掐着蝎尾，一点点捏碎它坚硬的外壳。</p>
“生鹤，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备份在哪？”</p>
四尾蝎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抬头看着她，眼中逐渐绽放出异样闪亮的欣喜光芒。</p>
他拉着破损的蝎尾靠近北殷红，如一个渴求夸奖的孩子，期待地问：“我一直在你心里吗，妈妈？”</p>
三条锁链从天而落，插入他的躯干部分，汲取他的生命力。但他仿若无所察觉，挣扎着向前，伸手去够眼前那位冷漠的神明。</p>
“妈妈，如果我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你是不是就会爱我了？”</p>
“但你不是。”</p>
随着她一句简短的话语，锁链从三个方向拉扯，将四尾蝎的身体撕碎。</p>
辨不出形状的肢体碎块掉落进湖，染出一汪血红。四尾蝎的头颅在湖面上沉浮许久，眼神已然变得空洞，两片嘴唇仍一张一合，重复着“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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