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是我外甥，我还能亏待他了。”</p>
张少武看着破烂侯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玩心眼儿，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白宝山那一份，算出来。</p>
“你这逼样当老大，我怎么就跟你混了这几年呢。”张少武捏着破烂侯的肩膀，把破烂侯疼得嗷嗷叫。</p>
“哎呦！疼，少武你先松开。”破烂侯揉着肩膀。</p>
白宝山站在一边，一直没开口说话，夹在耳朵上的大前门，自己点上，自己抽了起来。</p>
破烂侯臊眉耷眼蹲在石凳子上，跟只猴似的。</p>
“你知道咱们倒票的买卖，就芝麻大的生意，我能分出多少钱。”</p>
张少武看着破烂侯的样子，两条胳膊拢在胸口。</p>
“生意小，就慢慢把生意做大了。”</p>
“没地盘就抢地盘，没本事就长本事，没人就找人。”</p>
“瞅瞅你的窝囊样，还想带着宝山卸货搬汽水，打散工，一年一口肉都吃不上。”</p>
破烂侯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我窝囊，我是真他妈窝囊。”</p>
他说着，给自己一耳光。</p>
“最近，李军跟着后海的老彪子扒火车倒煤，已经不理我了。”</p>
“他现在跟着老彪子，吃香喝辣，我知道是自己没本事。”</p>
“还有曹阳，现在当兵走了，没个三两年，肯定回不来。”</p>
破烂侯说着，还哭了起来，啜泣的说道。</p>
“现在，我手底下就你跟宝山。”</p>
“你要是也不跟我倒票，去乡下收小米鸡蛋，我真没活路了。”</p>
“就这两天，我去东直门的鸽子市倒票，你不在我后面，黄鼠狼那帮人，都不拿正眼看我。”</p>
“我现在只能去黑市倒票，还怕遇上黑吃黑。”</p>
破烂侯说着，又开始打感情牌，手里拿着的大前门，自己又点上一根。</p>
张少武抓着他手里的大前门，放进自己兜里。</p>
“我说了，没地盘就抢地盘，没人就找人。”</p>
“还是那句话，你挤两滴猫尿没用，你不是刘备，哭不出五虎上将。”</p>
破烂侯舔着嘴唇，看着张少武把大前门，放进自己口袋。</p>
张少武又叼了一根烟，“让李军小心点吧，扒火车收煤，弄不好是掉脑袋的活儿。”</p>
破烂侯点着头，忽然又跪在张少武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p>
“少武！啊，不，武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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