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尼禄瓦的温和情绪正在这间小屋里铺开,就像那桶热水一样纾解着萨麦尔的紧绷。</p>
但他的话同样激起了泰斯的回忆。</p>
关于最痛苦的记忆。</p>
泰斯记得那一刻:自己整张脸都粉碎性骨折,全身上下碎掉的骨头数都数不清,整个人活像一团只余存痛苦与泪水的烂泥——比身体上痛苦更甚的是心灵异能感知到的他人的痛苦,那些泪水,并非为自己而流。</p>
即便只是回想,那股痛似乎还留在躯体上,让他忍不住瑟缩了片刻。</p>
别想了。他对自己说。</p>
收拢思绪和余存不多的异能,泰斯将热好的口粮倒进一只只碗里,然后端到唯一一张桌子上。</p>
催促两个小家伙从澡桶里和床上爬起来没花多少时间,但直到他们吃完饭,塔里安才独自回到庇护所。</p>
“女士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p>
塔里安揉了揉刺痛的手腕——在之前的“拷问”中,勋章护腕不轻不重地蛰了他两次——漫不经心地回答。</p>
“她很不高兴,而这股怒气针对的对象还不在此地,只好找别的东西迁怒了。”</p>
“你应该跟着她。”泰斯加重了语气。</p>
塔里安举起双手:“饶了我吧,兄弟。我没有挨揍已经是女士手下留情,而且她是飞走的,你不能指望我靠两条腿追上她。”</p>
“所以你都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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