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急眼情绪在丈夫周知礼的这番话下,童雅渐渐抽泣了起来。</p>
如果可以选择。</p>
对她而言,她只希望儿子陈牧能平平安安,哪怕要服刑年,她这个当妈的也不在乎那些了。</p>
毕竟她的岁数还不算老,陈牧一样也还年轻着。</p>
为此服刑个年,天塌不了,熬熬就过去了!</p>
相比起陈牧在未知危险中寻找当年陈在野的身亡真相,相比起陈牧为父报仇所潜藏着的危险与严重后果。</p>
对她来说,若是陈牧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又或是在报仇路上以极端手段来结束,那才是真正的天塌!</p>
那才是她完全接受不了的结果。</p>
纵是陈牧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审时度势,会权衡利弊,但她这个当妈的,又岂有放心可言啊!</p>
甚至是从离开治安局的那一刻起,她就有在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是否到最后会害了陈牧</p>
眼下再是迎着周知礼的那番忧愁哀叹。</p>
她心中的复杂情绪愈发加剧,愈发汹涌。</p>
“小雅,小牧他,他有找过你吗?”</p>
捕捉着童雅的接连变化所在。</p>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的周知礼轻轻搂住了童雅。</p>
“你知道的,虽然因为咱俩的事,他选择了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但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拿他当自个儿子!哪怕他再不待见我都好,我一样是比谁都担心他,之前因为‘6·21’案的事,我甚至都把关系找到了省级部门,要不是他突然越狱并且成功,我通过关系找到省厅方面介入,也是能还他一个清白的!”</p>
“哎,可你说你说造化怎么就这么弄人啊,他要是没有越狱的话,那么只要省厅方面介入,就必定会还他清白的,如此一来他又还怎用得着经历那么多,又岂还用顶着在逃人员的身份不断地东躲西藏跟警方纠缠啊!”</p>
说着说着。</p>
演技到位的周知礼眼角似是也渐渐湿润起来。</p>
“怪我,都怪我,怪我没那个人脉啊,如果我能快一点找到省厅那边的关系对‘6·21’案发起介入调查,小牧他又怎会被逼到不得不去越狱自证清白的份上啊,他要不是越狱,又还怎会有后续这一连串的事啊!”</p>
这会儿的周知礼就差没举拳捶自己的心口了。</p>
随着他的这一套演技下来。</p>
浑然察觉不到有任何夸张成分的童雅抽泣着连声道,“老周,不怪你,你不用自责,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命!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怀疑他爸当年的身亡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谋害,如果没有这一茬,他可能早就已经去自首了!”</p>
重新落座回沙发后,童雅的抽泣仍在继续着。</p>
身前茶几上的抽纸被她抽了一张又一张。</p>
“什么?你说,你说在野当年的身亡不是意外?是人为谋害?而小牧他之所以迟迟不肯自首投案以求轻判,是因为他要去查当年的真相?”周知礼故作惊震地呼声道。</p>
“我,我也不知道!但小牧他是这么说的,而且警方那边现在也得知了这事,你刚才不是问我他有没有找过我吗?他,他找过,今天上午就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警方那边就找上门来了,把我带到治安局协助调查!”童雅道。</p>
“警方今天还把你带到治安局去了?你,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演技爆表的周知礼故作急眼地快声道。</p>
“跟你说又能怎样?再说他们也不是要把我怎么着,只是让我配合协助一下,找我过去问点话而已!”童雅道。</p>
“他们是通过监视你的通讯动态,找你过去询问小牧都跟你说了些什么?”</p>
说话间,周知礼的手隐约地抖了几抖。</p>
察觉不到任何异常的童雅用纸巾轻擦着眼角点了点头。</p>
“嗯,我说小牧只是问我关于他爸当年的事,问他爸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仇家!”</p>
“小牧跟你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周知礼下意识道。</p>
童雅微微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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