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翻着册子询问，认真地听着管事陈妈妈介绍每个孩子。</p>
听完一遍后，老夫人沉吟着说：“照你这个说法，他们每个人都有优点。有些忠厚老实，有些有机灵聪慧，有些温和细心，不成，不成，这么下去可选不到心仪的人选，这么办，你去把他们都带进来，挨个站在廊下，我要亲自见见这些孩子，再考考他们的学问。”</p>
毕竟是当了一辈子的家的，老夫人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她要亲自见见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一时间婆子连忙去安排，倒也稳中有序，一点都不乱手脚。</p>
半个时辰后，二十个孩子来到栖迟院，一个个在院子里按顺序排好。</p>
宋老夫人在艾妈妈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审视这些孩子。</p>
或高或矮或白净或黝黑，或紧张或松弛，不一而足。</p>
宋老夫人一溜看下去，见这些孩子各有特色，但年纪都不大，心思浅薄，一点点心思便表露在脸上。</p>
她暗道，不过就是群孩子，一眼就看透了，什么心思也逃不过她的眼睛。</p>
宋老夫人十分自信，定能选出一个最合适的。</p>
她叫这些孩子挨个问话，就问一些寻常问题，爹娘在哪里当差，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有什么爱好。</p>
别看这些问题简单，却能验出这些孩子口齿是否伶俐，应对是否得体，从他们回答时的用词也能看出教养如何。</p>
连问了七八个人，宋老夫人只觉得口干舌燥，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p>
这种差事她年轻时随随便便就办了，现在年纪大了，到底是体力不佳，多说会儿话就口干舌燥的，赶忙朝艾妈妈要了一杯茶水。</p>
喝过茶水再回头一瞧，先前问过话的那几个孩子是哪些人，问过什么话却是完全忘记了。</p>
宋老夫人按着眉心，努力回忆跟那几个孩子问过什么话，想把每个人对上号，可就是想不起来。</p>
管事妈妈以为老夫人已经在犹豫人选了，连忙过来笑道：“张川和韩永确实不错。您方才与他们说话时我便瞧出来了，这两个孩子体格强壮，也不多话，一看便是忠心耿耿的，日后定能好好陪伴峰少爷，这两个您要是不满意，后头还有十多个人，再挨个看看。”</p>
宋老夫人脸色很难看。</p>
她已经忘了张川和韩永分别是谁！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张脸，她喝口水的功夫就全都搅不清楚了，要是把剩下的孩子全问完，还不知道得混淆成什么样。</p>
“体格强壮也是很好的。”宋老夫人心里有了法子，想着看看谁体格强壮些。</p>
然而一眼扫过去，发现方才问过话的七八个少年皆是目光有神，体格强壮，她连一个人的特色都没记住。</p>
管事婆子不知老夫人年迈昏溃，艾妈妈却知道的一清二楚。</p>
她怕再说下去老夫人露了馅，脸上挂不住，连忙过来说：“老夫人，您休息一会儿再看吧，品性重要，不过说到底是找伴读，天赋也不能缺啊，还得考考这些人的学问，奴婢先让他们把写好的大字拿上来给您过目？”</p>
管事的挑选的这些少年都是在家认过字，简单启蒙过的。</p>
“嗯。”宋老夫人点头：“看字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