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呢……”华仲又看了看应天承，“你瘦啦。”</p>
应天承再次一愣，眼眶有些湿润。</p>
“这两年难为你了，好好干吧。”</p>
“恩师放心，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了。”</p>
华仲满意点头，转身离去。</p>
“学生恭送恩师！”应天承一揖到底，直到华仲的马车声完全听不见才起身。</p>
“点兵，去都指挥司衙门。”</p>
离开德顺府，方景凌一行直奔漠州府，随后出平水县，马不停蹄地来到猿愁峡。</p>
一路上，恢复了说话能力的刘越先是一个劲求饶。</p>
见求饶没有用，便改呼冤枉。</p>
虽然有陈兴这个人证，但没有物证，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或能逃过一死。</p>
方景凌飞身下马，雪岭飞军将刘越、陈兴、李胜扔下马。</p>
三人摔得七荤八素，刘越顾不上疼痛，继续口呼冤枉。</p>
岳时忠一招手，雪岭飞军将刘越、陈兴、李胜分别从地上提起。</p>
月光下，隐隐可见猿愁峡外的满地尸体。</p>
三个人都怔住了。</p>
远处的一幕真如人间炼狱一般，三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p>
此时，阵亡的雪岭飞军已被一一装车。</p>
方景凌走了过来，猛然揪起刘越，将刘越拖到最近的一车尸体前。</p>
“有冤枉朝着他们喊！”</p>
刘越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撞上车上的尸体，只见箭伤十数处，皮肉翻起，伤口可怖。</p>
饶是刘越担任都指挥使多年，这一刻也不由吓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再站不住，“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p>
“饶你容易，先问过此间700英魂！”</p>
话音落下，方景凌一剑刺进了刘越腹部，刘越嘴角流出鲜血，方景凌却不觉得害怕。</p>
拔出剑，方景凌退后数步，岳时忠走上前去，手起刀落，割下刘越头颅。</p>
一名亲人阵亡的雪岭飞军走来，方景凌将沾了血的剑递了过去。</p>
那雪岭飞军接了剑，将陈兴和李胜先后斩杀。</p>
再次朝陈尸的雪岭飞军三拜，方景凌起身离去，头也不回。</p>
周贤良走向赵吉，“有劳赵千户和诸位弟兄帮忙清理战场。”</p>
赵吉脸上满是敬意，三千人破数万翼军一事他们早已听说，军人最是推崇强者。</p>
“我等荣幸之至！”</p>
耳畔疾风掠过，方景凌疯狂拍马，马速如飞。</p>
过去的一天里……</p>
方景凌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情——</p>
第一次跃马疆埸；</p>
第一次带兵出击；</p>
第一次亲眼看到真实战场的惨状；</p>
还有第一次……</p>
杀人。</p>
此时的方景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p>
回去。</p>
见华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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