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看似凶险万分，然而对于顾恒而言，不过是顺势而为、水到渠成的事。</p>
实则，即便在他 “真死” 之后，哪怕未曾获得武神躯，在整个封界之中，也没人能够与他抗衡，成为他的对手。</p>
只是，在这诸多经历之中，总有些意外状况的发生，比如那神秘雕塑之上的那张脸，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令他困惑不已。</p>
顾恒离开大黑山后，径直返回大乾，踏入了皇家武阁所在的庭院之内。</p>
那张脸，旁人或许难以看出其中的端倪，但在空镜的映照之下，那略显随意的伪装便会被一览无余，仿佛伪装之人根本未曾用心一般。</p>
武阁的庭院之中，之前曾将顾恒打发走的那位老头正惬意地躺在躺椅之上，脸上还盖着一本书，用以遮挡那刺眼的阳光。</p>
顾恒恭敬地拿出青灵宝典，双手递上前去，说道：</p>
“后辈顾恒，拜见青灵尊者！”</p>
老头缓缓拿起脸上的书，看向顾恒以及他手中的青灵宝典，轻轻 “嗯” 了一声：</p>
“你这小子倒是机灵聪慧。这书对我而言已无太大用处，你便自行拿去吧。</p>
日后若是遇到我道门中你瞧得上眼的弟子，将此书交予他便是。”</p>
尊者似乎对顾恒能够猜出他的身份并不感到惊讶。</p>
“多谢尊者传道之恩！”</p>
顾恒依旧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p>
整个封界皆为眼前这位看似不修边幅的老头所创造，顾恒深知这种人物的手段高深莫测，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他根本无从揣测。因此，他认为自己谨慎行事总归是没错的。</p>
老头好似有些不满地说道：</p>
“你这小子怎是这副模样，欺下媚上，全然不似一名武夫！”</p>
“尊者说笑了，我的血气不会盖过我的理智，否则小子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p>
“可你在劝说赵旸时，却并非如此行事。”</p>
“算计旁人，自是应当如此！”</p>
顾恒所言句句属实，毫无欺瞒之意。</p>
老头轻笑一声，思索片刻后，悠然自得地躺在躺椅上，问道：</p>
“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法寂身份的？”</p>
“若说怀疑，自北淮城诛杀那和尚之时便已心生疑虑，不过当时并未深入细想。</p>
真正开始追查，乃是回京之后。我派人去查探了佛国建立的时间。”</p>
“仅仅如此，你便相信法寂就是太祖？</p>
你难道忘了，那时的太祖连罗天界都未曾听闻，又怎可能留下如此后手？”</p>
“小子曾思索过诸多可能，然而除了太祖这一推测之外，其余皆缺乏足够的线索来证实我的想法。</p>
武国公老国公推乾皇上位的举动，以及他们与东燕山佛寺之间的纠葛，皆表明我的推测具有较大的可能性。</p>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那便是事实。”</p>
顾恒略微迟疑了一下，并未对尊者有所隐瞒，接着开口道：</p>
“真正确定这一想法，是在太庙的乱战之中。我从法寂的武技之上，察觉到了与武阁中金刚体禅经和皇家御体金章相似的影子。”</p>
老头尊者微微点头：</p>
“赵空明的武夫天赋极佳，若非生于此界，他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p>
故而我才动了爱才之心，在他即将被人打死之际，救了他一命，并为他打通了前往罗天界的来回甬道。</p>
只是未曾料到，后来他竟会堕落至如此地步，全然忘却了自己是如何从底层一步步攀爬上来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