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摇头：“不知。”</p>
虚影无奈：“先生可真不称职，哪怕说一声去往生也好啊好叫我有些安慰。”</p>
“我确实不知。”</p>
“也罢，走了。”</p>
青山作揖：“慢走。”</p>
虚影消散良久，青山才缓缓起身。</p>
中年守军也是一个穷人，青山为他埋骨也未赚多少，好在没有又是一笔欠账。</p>
五十几两银子，都买不到一块灵石。</p>
寂静荒山，满地枯坟。</p>
落在这关城之内的高山之上，似能看到关城之外的方向，也能看到妖魔海之后的世间。</p>
“为何要葬在这里？”青山无人可问。</p>
也无人给他答案。</p>
沉默间，青山起身朝着山下走去，所过两畔，皆是世间撑伞人的落幕之处。</p>
走下荒山，青山并未离开。</p>
而是回头看向了荒山之巅。</p>
一站，便是一日</p>
直到夜幕起来，青山才看到那红衣终于还是去而复返，独自一人回到了荒山之上。</p>
红衣萧瑟，在坟前许久。</p>
一个回眸，看到了山下的那袭云衫。</p>
两道目光隔空相对，在沉默中荡起了涟漪</p>
“民与军理所当然。”青山恍惚间呢喃了一声。</p>
红雁默然，未有回应。</p>
青山想了想，开口呼唤了一声：“大长老！”</p>
妖魔海的支天柱上，传下了一道牵引，落在了青山的身上。</p>
一道青光涌现，卷起青山消失在了原地。</p>
荒山之巅的红雁怔了怔，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眸中扯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p>
她回过头，看向了那坟。</p>
“真倒霉，偷偷上坟还被人看到了”</p>
红雁缓缓地坐在了地上，靠着坟碑。取出了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壶酒。</p>
她靠着坟碑，似对着坟中那离去之人开口道：“本想也跟你说说话的，但是之前有旁人在，也不好意思。”</p>
“现在没人了，反倒是不知说什么了。”</p>
红雁沉默良久，放下酒壶，不知从何处取出了针线在自己的衣摆上，又织上了一针。</p>
那一朵朵红花，皆是一针一线织成。</p>
看着自己身上的朵朵红花，红雁叹了一口气：“真糟心，快织不下了。”</p>
收起针线，红雁又是喝了一口酒。</p>
低头看着酒壶，她的嘴角扯了扯。</p>
“愿世间，没有爱喝酒之人”</p>
一片沉寂之中，红雁仰头看着妖魔海漆黑的夜空。</p>
这里，连明月都看不到。</p>
“走了，巡司还有事要忙。”红雁起身拍了拍坟碑，转身离去。</p>
走出几步，红雁又恍惚间回眸。</p>
她对着那坟似笑着安慰道：“放心，有我”</p>
“总能有一日，妖魔海会见到明月的。”</p>
红衣离去，满山皆寂。</p>
只有那坟前被风扬起了不知何年落下的枯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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