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芳的钢笔丢了。</p>
放了学，赵晓芳和同学在操场上玩了一会儿，回到家，就发现书包里的钢笔不见了。</p>
赵晓芳立刻回去找，找到天黑也没找到，教室里也找过了，没有。</p>
这支钢笔是今年过春节的时候，郑琴给她买的，一块九。</p>
赵晓芳不敢和郑琴说，说了，必定会招来一顿没完没了的埋怨。</p>
可能用的钢笔就这一支，现在初中了，除了数学题有时候用铅笔，其他的作业都要求用钢笔。</p>
赵晓芳想过给姐姐要钱，再去买一支一模一样的，填上这个坑，母亲发现不了自己丢钢笔，这件事就过去了。</p>
可赵晓芳觉得姐姐不如哥哥好说话，反正哥哥好长时间不回来了，应该快回来了。</p>
要是这周哥哥不回来，再向姐姐开口也来得及。</p>
好不容易，赵晓芳听到东屋开门的声音，赵紫成从里面出来了。</p>
赵晓芳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起身从西屋出去了。</p>
“哥。”</p>
赵紫成在自己的房间坐着，没有关门，赵晓芳走进去叫了一声。</p>
“晓芳。”</p>
“……”</p>
“啥事？”</p>
赵紫成看小妹妹站在那里不说话，就问道。</p>
“……我把咱妈给我买的钢笔弄丢了。”</p>
赵晓芳小声说道。</p>
“丢了就丢了，要是都不丢，买一支就用一辈子，人家钢笔厂不就关门了？”</p>
赵紫成笑着安慰妹妹。</p>
“……我怕咱妈骂我。”</p>
“骂你干啥？骂你钢笔也回不来，没事。”</p>
“……”</p>
赵晓芳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p>
以赵晓芳对哥哥的了解，一听到自己丢了钢笔，肯定会掏钱给自己，没想到，并没有。</p>
哥哥一定也没钱了。</p>
赵晓芳在心里想。</p>
“你去干啥了？”</p>
赵晓芳刚回西屋，赵晓梅就问道。</p>
“没干啥……姐，你能给我两块钱吗？”</p>
赵晓芳迟疑了一下问道。</p>
“要钱干啥？”</p>
“咱妈过年给我买的钢笔找不着了，我想再买一支。”</p>
“我这有一支，你先拿去用。”</p>
赵晓梅说着，放下手里的剪刀，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支钢笔递给妹妹。</p>
“……我，我想买一支和原来一样的。”</p>
“为啥？这个很好用，这是我们班上发的，为啥非要花钱去买？”</p>
“……”</p>
深夜，十四岁的赵晓芳在黑暗里大睁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睡着。</p>
赵紫成在自己的屋里发出一阵一阵的鼾声，东屋里的郑琴也好长时间没有声响了，赵晓芳悄悄坐起身，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见躺在对面床上的姐姐，背着身子，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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