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深呼吸两下,像我这样把胸腔鼓起来……”</p>
以前的学渣林蘅也是害怕考试的,因为底气不足。</p>
但现在么,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已经装满了各种新鲜的知识,就差把它们都发挥出来。</p>
他甚至都有些期待考试。</p>
韩大刚按照他的提示稍稍缓和一些,但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捂着肚子:“怎么办,又开始疼啦。”</p>
林珩瞬间反应过来,韩大刚这情况应该不是一般的紧张——这是考试应激。</p>
简单来说,就是太过焦虑,需要把情绪转移出去。</p>
“你别紧张,呼吸,多呼吸。像我这样揉肚子,对,使劲儿,多揉几圈。”林珩再次示范起来。</p>
“这种人还要参加科考,别是吓尿裤子了吧。”一个人影经过,嗤笑道。</p>
林珩循声看过去,只觉得那少年有些熟悉,他蹙眉追问:“这位兄台,今日可是没有刷牙就出门的?”</p>
“什么?”徐昭回过头不由有些发愣。</p>
他是因为前日里写作业偷懒,被夫子罚来执勤的,看着门口乌泱泱一堆学生待考进县学,他就没来由地感到高人一等。</p>
走到林珩他们这边时,看到二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觉好笑,就忍不住讥讽了句。</p>
林珩淡淡看着他:“不然怎么大清早的就嘴巴这么臭。”</p>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徐昭怒道。</p>
“我这同窗不过是吃错了东西,就被你这样嘲讽。”林珩道:“我观兄台应是县学学子,难不成兄台整日里不钻研学问,反而学了些长舌妇的本事。”</p>
“你……”</p>
徐昭被戳痛处,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回骂道,“你小子倒是大言不惭,还敢教训起我来了。”</p>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以为县学是你们乡下的大集,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的。”</p>
“我看你们啊……”他越说越得意,“嘁”一声,忍不住笑道:“还是先拿镜子照照自己再说别人吧。”</p>
韩大刚经过一轮的调整,总算缓和过来,“林学兄,我好多了。”他看向徐昭,有些气愤道:“这位兄台,你嘴巴这样恶毒,在我们村可是要被上年纪的阿奶们灌大粪的。”</p>
徐昭虽觉理亏,他正要继续理论,一声铃响,有门童高喊‘开考’。</p>
林珩二人不再理会他,忙跟着队伍行进。</p>
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徐昭暗道了句“等着瞧,看你们考不考的上”。</p>
两个时辰后,考试结束,成绩要三日后出。</p>
韩大刚还有些疲累,林珩见他这样,就打算扶他找个茶铺歇息一下,韩大刚却道,“你家里忙,且回去吧,不必管我。”</p>
看他面色惨白,林珩不免有些担心。</p>
这会已将近午时,林珩饥肠辘辘,打算先带他去吃顿饭再说。</p>
两人在路边简餐一顿后继续走着,不知不觉经过吴家糕点铺。</p>
吴锦意正和几个同窗在喝紫苏饮子,一撇眼看到他们,就立刻指着林珩与同窗介绍:“你们看,就是他了,这饮子里的果冻就是他家做出来的。”</p>
他晃着圆乎乎的身体把两人拉进来,“林小哥,你们家的东西可太好吃了,大家都可佩服了。”</p>
林珩看着桌上放着的几种不同的糕点,都略动了动,唯有饮子都喝了个干干净净。</p>
一个穿着讲究的少年看着林珩赞道:“你们家这奇思不错,虽说入了秋,现在喝这饮子又别有一番滋味,我每日都要喝三大碗都喝不够。”</p>
又一个少年说:“哎,就是可惜,这东西虽好却不顶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