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换防,同时为配合调查,平凉侯费聚、安侯陆仲亨等人回京。</p>
费聚被调查一番后,晚上,去找陆仲亨相谈。</p>
费聚大吐苦水:“我如今穷得叮当响,真不知有何可查的,也不晓得陛下究竟想做什么?近来动作频繁啊。”</p>
陆仲亨好言相劝:“咱又没啥特殊产业,不都一个样穷嘛。</p>
但陛下既然要查,那些有资产的,怕是不好过咯。”</p>
他们默契地未提及某个手握诸多产业的人。</p>
没法子,陛下宠爱他,给了做生意的特许。</p>
何况那人头脑灵活,想出诸多新奇玩意。研究出来若卖不出去,那研究又有何用?</p>
陆仲亨虽附和了一句,却未随费聚一同抱怨,反倒面带笑意,毫不在意。</p>
只因,他儿子近来有出息了!</p>
陆仲亨得意炫耀:“我家贤儿在栖霞做事,有模有样的,真是出息啦!”</p>
费聚皱眉,略带不屑地问:</p>
“这算啥出息?应当让他到军中历练!怎做起了典吏的活计?”</p>
陆仲亨连连摆手:“你有所不知,如今后生们从军没多大前途了,跟着驸马才有出路。</p>
你想想,往后贤儿若能继承爵位,已是幸运。国公之位又不敢奢望,从军最多也还是封侯,还有风险。</p>
学点真本事也好,总好过沦为吃喝嫖赌的纨绔。我也不求再进一步,不亏就行了……”</p>
他还有些心里话未说出口,只盼能儿子气质能稳重些,长长人情世故,好得陛下看重。</p>
能尚公主自然更好。</p>
即便有人觉得勋贵子弟做驸马才是没出息,陆仲亨也不在乎,只要能保住家族荣华富贵就行……</p>
费聚沉默片刻,忽然说道:</p>
“谁说未来从军没出息?实不相瞒,今日我去拜访了徐达大将军!”</p>
陆仲亨颇为诧异,说:“我正打算明日拜访,难得他回来京师。对了,他与你说了些啥?”</p>
费聚道:“你不觉得陛下近来种种举动,都是为了钱财?他又不喜大兴土木,筹钱必是只为军费!</p>
如此大规模筹款,前所未见,我怀疑一年半载的,就又要打仗了,这回是打谁?可徐大将军啥都不肯透露……”</p>
陆仲亨皱眉道:“他一回京就入宫,与陛下密谈许久,谁也不知谈了些啥。”</p>
费聚道:“我猜此事重大,规模或许超过以往历次对残元的征战,所以要早作谋划。”</p>
陆仲亨笑说:“难得你脑子也有清醒的时候。”</p>
费聚哼道:“我近来没喝酒,再者我又不傻!这可是关乎军机的大事。”</p>
陆仲亨仍在思索,究竟会对何处作战。</p>
费聚叹气:“反正领兵的好事,估计也轮不到我,不提也罢。”</p>
……</p>
然而,在众多勋贵之中,有一人却是个例外。</p>
便是向来悍勇无畏的蓝玉。</p>
这日,户部的一位王主事带着两名吏员,来到蓝玉的府邸门前。</p>
他们小心翼翼地敲开蓝府的大门,刚说明来意,就被看门的粗暴地赶了出来。</p>
一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横眉怒目,大声呵斥道:</p>
“就凭你们几个,也配来查我们侯爷的财产?你们没这个资格!要查,也得户部尚书亲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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