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仍然苍白，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上许多，很是欣慰。</p>
“你能振作起来父皇就放心了。”</p>
“父皇，女儿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神医。”</p>
明德帝摆手：“父皇能多活几年多亏你寻到良药，许是父皇杀孽太重，命该如此。”</p>
周诚有治疗肺痨的良药，却治不了他现在的病。</p>
卢清婉红了眼眶：“父皇。”</p>
“父皇希望你往后余生幸福快乐，只是，父皇恐怕看不到你穿上嫁衣的那天。”</p>
明德帝停顿一下说：“你有没有看上的儿郎？父皇替你赐婚。”</p>
卢清婉手指在眼下划过：“父皇若是要替女儿赐婚，那就安国公吧。”</p>
“安国公？”</p>
“嗯，他会种地，正好他能替我把千顷良田都种了。”</p>
“咳咳咳。”</p>
明德帝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忍不住笑了下，接着猛咳了起来。</p>
卢清婉替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p>
“安国公已有夫人，你是大周的长公主，嫁给他太委屈。”</p>
“无妨，女儿对他并无情谊，他成了女儿的驸马才会更尽心的为大周培育出更好的粮种。”</p>
明德帝点了点头：“好，朕为你和安国公赐婚。”</p>
明德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下诏为三位公主赐婚。</p>
翌日，卢清婉再次进宫陪了明德帝半日。</p>
黎夫人进来关心地说：“妾瞧着长公主气色不大好，不如去歇歇，妾伺候陛下。”</p>
明德帝看卢清婉素白的脸上没点血色，连忙让她去歇着。</p>
黎夫人从宫女手里接过药碗：“你们都下去。”</p>
“是。”</p>
太监宫女们退出寝殿关上殿门。</p>
黎夫人耐心地喂皇帝，最后一口药喂完，温柔地用绢帕擦擦他的嘴角上残留的药汁。</p>
过了会儿，看着明德帝柔声说：“先皇后走了多年，一个人在地下该有多寂寞啊，陛下与先皇后鹣鲽情深，您是该去陪她了。”</p>
明德帝愕然地看着她。</p>
黎夫人笑笑：“陛下从始至终就只想立燕王为储君，却又让储君之位空悬，且故意夸赞我的恪儿聪慧过人，能堪大任。</p>
邢氏和她两个儿子杀了恪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替他报仇。”</p>
明德帝瞳孔骤缩，手指颤抖地指着黎夫人：“你，原来是你做的，你这个毒妇。”</p>
他一直知道黎蓉是个聪慧隐忍的女人，就连她生的儿子也比五个兄长更聪慧，他夸赞老六也是有感而发。</p>
却不想会因此害死老六。</p>
黎蓉够狠也够有手段，居在深宫的妇人居然能杀了老大老二全家，连个活口都不留。</p>
“来”</p>
黎夫人捂住明德帝的嘴，俯下身幽幽笑了下，眼神像是索命的厉鬼：“别着急，还有呢，难道陛下不想做个明白鬼。</p>
秦王燕王楚王斗得你死我活也是我一手策划。</p>
怎么样，我做的还不错吧，连陛下都查不出来，哈哈。</p>
郭氏尹氏跟我炫耀她们的儿子如何如何，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是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陛下，您说呢。”</p>
黎夫人松开捂住明德帝的手。</p>
明德帝胸口剧痛，气血翻涌，噗地吐出一口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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