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苏澄想说出来的那瞬间她又改了主意，“没有。你没喊什么。”</p>
“是么……”勾虹玉喃喃，收拢了一下身上盖的薄毯，盖好了，她突然说道：“我以为我喊尼尔森了。我现在很后悔，他在的时候，没有好好对他，总是嘲笑他。我……有没有一种可能，尼尔森没死？”</p>
勾虹玉眼神切切地看着苏澄，仿佛只要苏澄说尼尔森还活着她就会相信。</p>
但是又何必骗自己呢？</p>
他们所有人都看见尼尔森被章鱼爪子刺穿身体拖走。</p>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p>
“也许吧。”</p>
道理苏澄都懂，但说尼尔森死了，面对着勾虹玉的眼睛，这几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p>
最后只能这样回答勾虹玉。</p>
勾虹玉听见答案，似乎是满意了，她重新闭上眼睛，对苏澄道：“你有事就去办，不用管我……再见。”</p>
苏澄顿了三秒，点了点头，就起身出帐篷去找陆昱城了。</p>
夜风有些大，陆昱城在自己的帐篷后，将固定的地钉又往冻土下钉了一些。</p>
苏澄找到他的时候，看见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在将近零下二十摄氏度的气温下。</p>
“你是不是，也觉醒了抗寒异能？”苏澄问。</p>
陆昱城抬头看见苏澄，他拎着砸钉子的锤子站起来，“大概吧，反正不冷。”</p>
苏澄走近他，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摸了摸他的手，温温的。</p>
的确不是寒冷的样子。</p>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陆昱城问。</p>
苏澄：“什么？”</p>
陆昱城说：“末世之下多诡变。一个人觉醒了一种异能或者不代表什么，但是若一群人都觉醒了一种异能，可能，就是身体对即将出现的变化做出的改变，或者说，进化。”</p>
苏澄心里一动，她不怕冷，但她情况特殊，现在她所知道的不怕冷的人，有陆昱城还有勾虹玉。</p>
不对。</p>
苏澄偏头朝帐篷前面望去，黑暗中一点猩红忽明忽暗——是柳松石在抽烟。</p>
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p>
苏澄说：“柳松石好像也不怕冷。”</p>
陆昱城微一挑眉，“是啊。”</p>
苏澄收回视线看着陆昱城，“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p>
“没有。”陆昱城笑笑，“我又不能预测未来。不过你说‘看见’，我的确是‘看见’些东西，在看那些脚印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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