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阿福遇害那晚，张远山对门邻居李氏夫妇养的狗，旺财忽然狂吠，在香桐县，本官已经证明旺财是一条有教养的狗，不会对生人乱吠，并且，也已获得多人口供，证明旺财以前对张远山从来不会乱吠，但那晚，他却叫得分外凶，并且，在那晚之后，他还会追着张远山叫，还去咬他的裤腿，从而也咬破了他的皮，为什么？”</p>
我看向韩世庭：“韩讼师，你知道为什么吗？”</p>
韩世庭对我保持微笑地摇摇头，现在他似乎也准备以静制动，见招拆招。</p>
我对看戏的百姓说道：“我们都知道狗的嗅觉非常灵敏，这旺财平日也认识张远山，张远山也曾晚归，但旺财从没有叫，因为它知道那是张远山，可就在那晚，它突然狂叫，说明张远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p>
顿时，门口的百姓们面露惊悚了。</p>
案子审到了这里，大家自然而然会联想到跟着张远山回来的是什么。</p>
狗能见鬼也是这一代家喻户晓的传说。</p>
“呵。”韩世庭忍不住笑，“大人，韩某想说一句，鬼神在这公堂上，可不能做证啊。”</p>
我也笑：“我可没说鬼啊，怎么，韩讼师也承认跟着张远山回家的，有可能是张阿福的冤魂了？”</p>
韩世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目光凝滞在我的脸上。</p>
我冷冷看他一眼，看向众人：“旺财之所以会狂吠，是因为张远山身上的气味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刺激浓郁，变得让旺财警戒！张远山身上所带的气味就是，张阿福留在他身上的血腥味！”</p>
百姓们一个个眼睛圆睁，目露惊讶。</p>
我指向站在院中的一排百姓：“这是我们请来的乡亲们，他们对于旺财来说，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但有一人身上，带着和张远山那晚带回家的东西，现在，我们就请上黑狗旺财！”</p>
一旁的边门里，狗大人牵着旺财出来了。</p>
狗牵着狗把外面的百姓给看稀奇了。</p>
狗大人牵着旺财一个个人闻过去。</p>
旺财今天特别乖，也很安静。</p>
忽然，旺财对着其中一人狂吠起来：“喔喔喔！！！”</p>
那人也有点怕怕地看着旺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p>
我看向他：“丁满，旺财为何对你叫？”</p>
我们的群演丁满转身向我行礼：“大人，小人也不知道。”</p>
我点点头，看向所有群演：“大家都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吧。”</p>
大家配合地取出怀里揣的东西。</p>
统一的方巾包裹。</p>
我再问丁满：“丁满，你可知你身上带着什么？”</p>
丁满立刻摇头：“小人也不知。”</p>
“好，辛苦大家了，大家把东西原地放下即可。”我看向林岚。</p>
林岚拿着托盘走向丁满。</p>
所有人将方巾包裹之物随手放在地上，只有丁满将东西放入林岚的托盘之中。</p>
韩世庭开始死死盯着林岚的托盘。</p>
张知府也投来好奇目光。</p>
在大家离场后，我继续说道：“刚才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这块方巾里包裹的是什么，请我们的楚捕头为大家打开地上的包裹。”</p>
楚依依上前，一一打开相同的方巾，里面都是一件女人的肚兜。</p>
立刻，老百姓们看得羞臊掩面。</p>
而就在这时，跪在堂中的张远山突然眼睛撑大，又陷入极度的惊惶与恐慌之中。</p>
察觉到张远山又要被刺激发疯，韩世庭也终于露出了紧张之色。</p>
楚依依将放在地上的布包一一打开后，一手执杖，一手叉腰：“大家看见了，在这方巾内，是女子的肚兜，我们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放，因为！在张远山的家里，我们找到了一样的东西！”</p>
楚依依说罢，一手掀开了林岚托盘里面的布巾。</p>
那一刻，一件满是划口与血迹的肚兜，现于阳光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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