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回航

第13章 验孕棒

电话另一端,简中堂也是一愣,熊晖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略显卑微的声音给他打过电话,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p>

“咋了老熊,心情不好吗?”</p>

“你就说你出不出来吧?”在这一刻,熊晖忽然感觉有些不耐烦,失去了再聊下去的勇气,想挂断手机。</p>

“好,我马上过去,老地方见。”简中堂感觉身上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挂断电话后,开始快速穿衣。</p>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范青萍翻了个身,脸上贴着面膜,像一个鬼似的看向简中堂。</p>

“老熊,听他好像遇到啥难事儿了,约我喝酒。”</p>

“哦,去吧!别喝白酒,伤胃。”范青萍坐起身来,背对着他,从床头角落里拎起暖水瓶,给她玫瑰菊花枸杞茶冲上水。</p>

简中堂拿起手包,数了数皮夹里的钱,绰绰有余,于是把手机放进包里,拿了车钥匙,换鞋出门。</p>

榕城一月份的夜晚,已经不那么燥热了,有风,不大,只撩得动衣襟,摆啊摆的好像小孩子在轻轻玩弄拉扯。</p>

简中堂到了烧烤摊,看到熊晖背对着绿篱坐在马扎上,矮桌上已经摆满了肉串,桌子左侧摆着一箱啤酒,一只啤酒瓶平躺在脚下。</p>

“咋了,心情不好吗?”简中堂落座后,把手包放到矮桌上,拿起一瓶啤酒,用瓶起子,砰的一声打开,给熊晖倒满,然后给自己也倒满,向熊晖放在桌上的啤酒杯轻轻撞了一下,也不等熊晖伸手拿酒杯,自己先是一饮而尽。</p>

熊晖叹息一声,拿起酒杯,却没有喝。</p>

等简中堂又给自己斟满了,熊晖才举起酒杯,默默地与简中堂碰了一下,然后把酒杯放到嘴唇边儿,一仰头喝掉半杯。</p>

就这样,熊晖和简中堂默默地一边吃一边喝,又喝掉一瓶之后,熊晖才开口说话:“去反贪局工作还顺利吧?”</p>

“还是忙,不过安心许多。”简中堂放下手中的肉串,目不转睛地看向熊晖,根据他的判断,熊晖肯定有事儿,而且事儿还不小。</p>

“你该去看看项部长。”熊晖说完,举起杯一饮而尽。</p>

“是该去,就是抹不开脸,要不你帮我撺个饭局呗!”简中堂盯着熊晖,小心翼翼地说。</p>

“你啊……”熊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拿起啤酒瓶给简中堂满上,然后又开口说:“好吧!你出钱。”</p>

简中堂装出满心欢喜的样子,快速举起酒杯,向熊晖致谢,然后一仰脖儿,咕咚咕咚两口喝干啤酒,开口说:“先谢了。”</p>

熊晖情绪似乎正常了,又问起桐桐,叨咕着羡慕简中堂。</p>

</p>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正式开喝,几十分钟后,一箱啤酒喝光,熊晖还想要,被简中堂拉扯住了,然后抢着去买单。</p>

简中堂回到座位,见到熊晖正用纸巾擦鼻涕和眼泪,于是打着饱嗝,装作没看见,问道:“你开车来的?”</p>

“没有,你呢?”</p>

“我开了,我喊人来开车。”简中堂说完拿起电话,却被熊晖给拦住了,让老板喊代驾。</p>

正在竖着耳朵听二人讲话的老板清脆地应了一声,向屋子里招手,见儿子正在玩手机,于是又大喊其名字——肖战。</p>

年轻人跑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简中堂说:“远不?”</p>

“二马路家属大院,多少钱?”</p>

“五十吧!”年轻人挠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p>

简中堂掏出五十元递给他,又被熊晖打了一巴掌!“三十,爱去不去,上次就是这个价。”</p>

“行,钱不钱的无所谓,您来光顾小店,肯定要把您照顾好。”年轻人满脸堆笑,可在熊晖眼中,是那么的无耻。</p>

熊晖摇晃着,向年轻人无力地挥挥手。</p>

简中堂架着熊晖,踉踉跄跄地向车子走去,按下遥控器的车门开关,把钥匙递给年轻人,然后吃力地将熊晖塞进后座,转身到另一侧,扶起熊晖的头靠在座椅靠背上。</p>

熊晖已经打起鼾声。</p>

柳萧萧听见敲门声,从猫眼里看到是简中堂,急忙开门,然后对简中堂笑了笑,抓住熊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搂住熊晖的腰,就这样搀扶着熊晖,对简中堂笑着说:“谢谢你了,要不要进来喝杯水。”</p>

“不用了,我回了。”简中堂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打了个哆嗦,晃晃悠悠地下了楼。</p>

柳萧萧将熊晖搀扶到床上,替他拖鞋,剥开衣服,扒下裤子,又拿了湿毛巾替熊晖擦脸擦手,随后,又换了一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替他擦了脚,吃力地把他拖到床头,垫上枕头,盖好被子,然后盯着熊晖看了半分钟,到客厅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慢慢喝完,到洗脸盆接水漱口。</p>

回到床上,柳萧萧拿起小说,看了起来。身旁的熊晖鼾声如雷,柳萧萧瞅了他几眼,见他呼吸平稳,不像会呕吐的样子,这才调低床头灯的亮度,戴上眼罩,躺了下去。</p>

第二日是星期六,柳萧萧早早起床,站在阳台上望着仍在等候黎明的路灯若有所思,两分钟过后,到厨房开始做早餐。</p>

当风掀起窗纱,阳光蹑手蹑脚地跳到房间的地毯上,弯腰轻吻梦中情人时,熊晖才掀开雪白的被子坐在床头上发呆,熊晖感觉浑身酸软,醉酒后的松弛感笼罩全身。</p>

“起这么早啊!”熊晖对门外忙碌的柳萧萧讪讪地打了一声招呼,似乎觉得理亏,像一只猫似的,迅速钻进卫生间洗漱。</p>

餐桌上,熊晖和柳萧萧在默默地吃东西,突然一起抬头看向对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你……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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