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点点头，继而问道：“昨晚摔死的那个女人在哪里？”</p>
“应该送到停尸间去了。”</p>
“走，过去看看。”</p>
停尸间就在牢房的地下一层，打开铁锈斑斑的大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p>
那是夹杂着腐尸和霉菌的复杂气味……</p>
公孙璃和叶清玄连忙捏住鼻子，但还是阻挡不了恶臭气体的入侵。</p>
凶杀现场死去的人都会送到这里。</p>
李元卿说道：“你们两个在门口等我就好了，我去里面看看。”</p>
公孙璃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一起进去。”</p>
停尸房里面很冷，李元卿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包裹在草席里的新鲜女尸。脸部破损严重，已经看不清面目了。</p>
“就是她了。”</p>
公孙璃和叶清玄合力将人抬到停尸房正中央的铁台子上。</p>
“昨天柳如霜将紫月阁所有的姑娘都清点了一遍，这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诬告紫月阁逼良为娼。</p>
你们两个还是先出去吧，我要对尸体进行尸检，味儿有点儿太冲了，我怕你们受不了。”</p>
叶清玄走上前，递给李元卿一双羊肠手套：“战场上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你就别废话了，动手吧，”</p>
李元卿点点头，随着尸检一步步地深入，李元卿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p>
片刻后，李元卿从尸体身上取出一节铁圈。</p>
叶清玄一怔：“这是？”</p>
李元卿冷笑道：“这是一种节育环。”</p>
在这个时代，节育环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用的。首先这种小东西很稀少，并没有在民间普及。</p>
其次，植入过程很繁琐，需要专业人士来做。而民间的郎中根本不会这种手法。</p>
其一是男女有别，一般女人是不会同意郎中看光自己的身体。</p>
其二是传统思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民间的女人生怕自己怀不上呢，怎么可能会上这种节育环？</p>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p>
李元卿紧皱眉头道：“她是宫女!”</p>
“宫女？”</p>
叶清玄和公孙璃都愣住了，面面相觑。宫女怎么会出现在紫月阁？</p>
按照大焱礼制，男的入宫当太监，女的入宫当宫女，在这之前，都要进行各自的净身仪式。</p>
男的切去丁丁，女的打进节育环。</p>
为的就是防止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对食。因为长时间身锁深宫，寂寞难耐，以防一些不安分的宫女， 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p>
因为在大焱，皇帝的后宫佳丽，不包含宫女。</p>
宫女只是奴仆，没有资格面见皇帝，也没有机会僭越等级。</p>
所以入宫绝育，是她们人生的必要环节，也注定了她们一生的结局。</p>
李元卿冷笑道：“这就不难了，查出这个宫女是谁的，就能真相大白了。”</p>
公孙璃问道：“但问题是怎么查？人的脸都烂了，看不清面目。”</p>
李元卿俯身，用力把尸体翻了个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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