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女士’？”</p>
安吉尔倒吸一口凉气，重复道。</p>
从她的代号就能看出来，这无疑又是一名“极光会”的神使。</p>
“那个来兑换不记名债券的人是这么称呼她的，而且语气恭敬，像是面对上司或老师的态度。”</p>
克莱恩喝下一杯额外加糖的咖啡后，恢复了一些体力，但仍继续瘫在沙发上，开口补充道。</p>
“据说‘极光会’每名神使都有为数不等的手下，有些甚至能集结成战斗小队，看来他就是其中之一了。”</p>
邓恩思索着，将自己了解的情报共享给其他两位值夜者。</p>
“但他们不可能是平级，对吧？”安吉尔询问道，“这说明杀害普拉克一家的凶手并非是‘极光会’神使，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不同。”</p>
“又或者，‘d女士’才是幕后下手之人，明面上的这个凶手只是个幌子，是个诱饵？”</p>
她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一种更合理，更符合“极光会”行事风格的可能。</p>
“这种时候，你们应该说……”克莱恩坐直了身体，微笑着说道，“占卜家，你来验证一下。”</p>
他解开警服左腕的扣子，将绑在腕部的金链甩开，紫水晶垂下，悬浮在桌面上方，微微晃动着。</p>
“杀害阿兰·普拉克一家的真正凶手是这张债券的兑换者。”</p>
默念七遍占卜词，他进入了冥想状态，迅速得出结论。</p>
真正凶手另有其人！</p>
——————</p>
将债券完整地归还给如释重负的银行经理，三名值夜者乘坐马车迅速回到位于佐特兰街的黑荆棘安保公司。</p>
既然已经确定凶案的真凶，也找到了“极光会”位于廷根市的驻地，甚至揪出了凶手背后的“d女士”，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红手套”到达了。</p>
只是安吉尔没想到，三人推开公司二楼的大门时，三名客人已经坐在了接待厅内的沙发上。</p>
“嘿，邓恩，好久不见了，看到我，有没有感到惊喜？”</p>
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从沙发上站起，走向邓恩三人。</p>
他头戴浮夸的标准礼帽，比廷根市值夜者喜欢的半高礼帽足足高出一倍，身穿黑色风衣，五官柔和，两鬓刻意留长，安吉尔注意到他，以及其他两名客人，都戴着鲜红如血的手套。</p>
他们是赶来支援的“红手套”小队？</p>
安吉尔立即猜到了三人的身份。</p>
“索斯特，很高兴见到你，我确实没想到，这次会由伱来带队。”</p>
邓恩·史密斯淡淡地回答道，根本看不出半点高兴。</p>
剩下两名“红手套”也从沙发上站起，跟随他们的队长一齐走上前来。</p>
三名廷根小队值夜者，三名“红手套”成员，就这样成两排，相对站定，互相打量着。</p>
怎么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他们不是来支援的吗……</p>
安吉尔瞥了一眼自己的队长，见他面无表情，又看向另一侧的克莱恩，后者似乎也有点茫然，只是下意识地跟随队长的动作。</p>
“呵，来谈正事吧，”索斯特嘴角咧起，露出笑容，让场上凝固的空气继续流动，“你们这出现了一个‘极光会’的神使？”</p>
“是的，这是廷根市向贝克兰德求援的原因，而且刚才我们有了新的发现。”</p>
两边的队长依次开口后，剩余四人也暗中松了一口气，两队人纷纷就坐，将接待厅内的沙发和短凳占的满满的。</p>
在邓恩的指示下，克莱恩将之前从梦境占卜中看到的画面复述了一遍，听得刚才还态度不明的索斯特直皱眉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