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p>
整个四周的声音，如山呼海啸一般。</p>
中年朱棣顺势便坐在了龙椅之上，随即抬手出声：“诸位请起……”</p>
等到底下百官和一众百姓起身之后，中年朱棣也跟着从龙椅上站起。</p>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老朱棣眼神已经变了。</p>
从原本的鄙夷，变得有些艳羡。</p>
顺位继承啊！</p>
这明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没想到却被眼前这家伙做到了。</p>
他此时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p>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希望，此刻在那社稷坛上的是他，而不是另一个朱棣。</p>
明明都是一个人，但两者之间，却仿佛鸿沟天堑，如天差地别。</p>
一个是合乎情理，顺位继承；一个是奉天靖难，造反登基。</p>
这之间的差距，史书上自然会写的明明白白。</p>
边上，朱高炽看着自家老爹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劝慰了句。</p>
“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的你，已经开创了盛世，史书上必然会落下你的文治武功，眼前的事，何必在意呢！”</p>
朱高炽开口，自家老爹这十多年，已经将自己圈起来了。</p>
从登基称帝的那一刻，他便走不出去了。</p>
身为儿子的他，看的清清楚楚。</p>
老爹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刚刚登基就开始修撰永乐大典。</p>
好像从成为皇帝的那一刻，他便不敢再停下来。</p>
他知道，老爹对于造反的事情太过在意了，但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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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棣没有回应，目光依旧怔怔的看着社稷坛上的中年朱棣。</p>
这功夫，后者身上的亲王冠冕，已经换成了帝王冕服。</p>
“羡慕嘛，对方虽然也是朱棣，但那终究不是你！”</p>
“老头子，你还是清醒清醒吧！”</p>
朱高炽话音才落下不久，站在他边上，从洪武回来的朱高煦冷不丁开口。</p>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客气。</p>
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直勾勾便往老朱棣心口扎。</p>
边上朱高炽回过头瞪大了眼：“老二，瞎说什么呢！”</p>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但那是咱爹，你就不能说点好话？</p>
朱高炽有些讶异，老二这家伙去洪武朝到底经历了什么啊，眼下都已经开始不怕死了吗？</p>
“爹，老二这家伙瞎说呢，您别在意。”</p>
回过神的老朱棣转头瞥了朱高炽一眼。</p>
“怎么，老大你是真的以为你爹老了，耳朵不灵光了？”</p>
说着，他目光看向朱高煦，眼神里有些探究。</p>
这老二，出去了一趟，回来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竟然都敢跟他老子这样说话了？</p>
不过，对方身上的变化却让老朱棣隐隐有些惊喜。</p>
老二现如今能如此表态。</p>
这说明，老二这小子心里已经彻底将皇位放下了。</p>
此前的他，为了皇位传承，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伏低做小，不敢针锋相对。</p>
而现在，才是他的本性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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