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了出来，双腿在房檐上一晃一晃，烟火投射的光影像是灵动的小鸟。</p>
“好啊。”她卷下长袖，遮掩住烧伤。</p>
“要是真的出事了，就让我的转世的转世的转世……转世的n次方，来解决问题。旧神大人——我会来救你的。”</p>
“审判天使，是旧神自始至终的护道人。”</p>
……</p>
通红的光泽亮起。</p>
迷蒙之中，苏明安感到自己被谁扯了一把，向下坠落。</p>
他听到了她熟悉的声音。</p>
黑色的发丝交叠着，传来一股柠檬香。</p>
“苏明安——醒醒！”</p>
“你挽救了那么多人——你挽救了那么多时代——伱挽救了那么多世界——你醒醒！你创造了那么多奇迹——”</p>
“醒过来，苏明安——”</p>
他渐渐听不到。</p>
只能望见一对翡翠色的眼眸，很漂亮。她曾经跨越那么多周目来救他，也是她一次次把他带离了危险。但这次不行了，她最多能把他带离叠影的身边，事态无法逆转。</p>
他想做些什么，却仿佛跌入了层层叠叠的梦，无法掌控自我。</p>
其实他留了后手。</p>
他给自己埋了炸弹，也给诺尔传讯过。但是，叠影也料到了这些。炸弹无法响应，诺尔也没有来。</p>
神几乎无法被人杀死，除非自戕，可叠影不会让他自戕。</p>
风吹起他们的衣衫，雪片颤抖地落在他的眼睫。在她温暖的怀中，他忽然感到疲惫。</p>
……他的敌人是高维者。</p>
高维者……啊。</p>
祂的观测无处不在，祂能看清因果线的始端。而他踏入这个世界，那么多人都在拼命地帮他，一整个文明都渡上了方舟，包括千年前的人也在步步谋划，但却……</p>
还是艰难。</p>
他明明不再孤独，废墟世界那种千夫所指的情况没再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在推着他往前走，但是……</p>
他的敌人凌驾于文明。</p>
朝颜连杀了他也做不到。她杀不了一个神。</p>
“你还记得……我们在海边的初遇吗？你还记得……爱丽丝最喜欢什么吗？”朝颜的声音颤抖。</p>
在万里长空的坠落中，无尽的丝线誓不罢休地追来，他望见她的身后，一条条丝线像是扭曲的蟒蛇。而他们一路坠落，试图逃脱这些无法摆脱的东西，就像蝴蝶挣脱虫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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